就该让村长回去说道说道,让那些以前看不上予欢的人知道他们错过了什么!
当然,这并不影响他们和村长的关系,村长以前对他们家还算照顾,村民也不是村长一个人能管得了的。
大家很有默契地把话题岔开,没一会儿,屋里的气氛又重新热闹欢快起来。
沈予欢注意到只有二叔二婶来了,他们的儿子、她的堂弟沈予粮没见人影,便随口问了一句:“二叔二婶,予粮呢?”
“予粮啊,他最近去砖窑厂上工了。我已经托他工友捎话,说你回来了,他下午干完活应该就能赶回来,”沈二叔连忙说道。
“予粮去砖窑厂上班了?”沈予欢有点意外。
他们村条件普遍不好,很多同龄人没读几年书就辍学了,因为初中高中都得去公社或者县城,离家远不说,花费也大。
沈家几个孩子文化水平算高的了,四个孩子里沈予才读了工农兵大学,是学历最高的。
老二沈予明成绩不太行,贪玩又调皮,沈父沈母不管他,他读了小学就没读了。
再一个就是她——或者说原主,成绩好,沈爷爷和沈予明一起供她读了高中。
而最小的沈予粮作为二房的独子,是初中毕业才没再读的。
只是他们家的运气都不太好,毕业的时候不是赶上了知青上山下乡就是知青回城潮,城里工作紧俏得很,想在县城找个工作难如登天。
除了沈予才在县城落了脚,其他人都回村务农了。
沈予欢听到堂弟跑去干砖窑厂那么累的活,也有些吃惊,愣了一下问道:“予粮怎么跑去砖窑厂了?他不是一直在家跟着种地吗?”
“是啊,农忙过了,他想出去挣点现钱补贴家用,”沈二婶说起儿子,既心疼又骄傲。
她儿子虽然没啥出息,但特别孝顺懂事,在家干活从不偷懒,对他们老两口更是没话说,是个踏实又心善的孩子。
都怪他们老两口没本事,没能给儿子创造更好的条件,反倒让孩子一有空就琢磨着出去干苦力挣辛苦钱。
沈予欢当然也知道这个堂弟的好,她也很喜欢沈予粮。
当初谢廷川来村里时,沈予明是第一个冲上去要理论的,沈予粮就是紧跟着冲上去护着她的那个。
于是她又问道:“二婶,予粮后来没再去找找别的工作?现在政策松动了,工作应该比前两年好找点了吧?”
“也断断续续找过。县里机械厂办公室倒是有招工的消息,但听说名额紧俏,得花钱打点才能进去,”沈二婶愁容满面地叹了口气:
“予粮一听说要花钱,死活不让我们掏这个钱,说不去了,要去还不如跟着他同学一块去南方闯闯呢。”
“南方那边?”沈予欢追问了一句。
旁边的沈予明和林珍珍一听到“南方”俩字,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昨天沈予欢说的那个想做生意的朋友,不就是要去南方拿货吗?
“对,听说现在南方那边厂子多,招工量大,予粮有几个初中同学年前就跑去南方打工了,最近捎信回来说那边机会多,能挣钱,问予粮去不去,予粮回来跟我们商量,可我跟他爸就觉得太远了,那些人我跟他爸也不认识,就这么一个儿子,实在放心不下啊……”沈二婶说着,重重叹了口气。
沈予欢听着,心里暗自琢磨着。
如果沈予粮自己愿意,或许也可以跟着他们一块去京市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