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妗霜往后退了一步,“东家,您已祝我良多,这……我不能要。”
“给你的就收着,珍罐坊如今都是你在忙活,这是你该得的。”孟晚想得更长远些,年底宋亭舟又要进京朝觐,明年他们还在不在西梧府尚未可知,珍罐坊做为他最重要的资产,必须交给值得信任的人。
人心易变,利益熏人,把唐妗霜从一个打工人变成老板,他内心便会不自觉的转变,如此才不怕他不用心。
总之目前看来唐妗霜是个不错的,真要是忘恩负义欺骗他的概率也少之又少。
孟晚看着小余一脸喜气洋洋的来结亲,其实内心也很感慨,唐妗霜走到今天实属不易,但愿他往后一切顺遂,再无坎坷。
送完亲后孟晚没有多留,婉拒了老余让他留下来吃席面,出门去找宋亭舟。
他就在余家外面的街道上等着孟晚,难得清闲一天,夫夫俩在街上绕了一圈才回家,让家里的厨娘随意煮了些面条。等他们都洗漱好了后,常金花才带着三个去余家吃席的孩子回来。
“阿爹!”阿砚跑过来抱住孟晚。
楚辞带两个弟弟过来见孟晚,对孟晚和宋亭舟比了一下,“他们都很乖。”
孟晚拍拍他的肩膀,“你也很乖,一会儿回去早点睡。”
“我想在阿爹这里睡。”阿砚不乐意走,他就像一个粘人怪,还屡战屡败。
宋亭舟提着他往外走,“跟你通儿弟弟一起回去睡,快点。”
阿砚瘪着嘴巴要哭,见宋亭舟一脸无情的样子又把眼泪憋了回去,小声嘀咕,“不睡就不睡,弟弟,我们走!”
楚辞恭敬地对宋亭舟行礼,而后又领着两个弟弟离开。
孟晚看着他楚辞挺括的背影,“小辞明年就十八了,过几日你进京的话,把他也带上吧,可以让他见见他阿爹以前的家乡。”
“我后天就要启程,时间匆忙,便回来的时候再带他去吧。”宋亭舟这人天生稳重,但来岭南后两次朝觐几乎都是踩着点去盛京的,可见他有多不想去盛京。
孟晚已经把他的行李准备的七七八八了,能带就带,不方便带的就买,他们已经不差钱了,“好在驿站的路已经修到赣州府,从赣州府走水路到杭州,之后再上京,这样还能快上一些。”
“嗯。”宋亭舟情绪不高。
孟晚拉他回房休息,“地方有地方的不便之处,盛京有盛京的繁扰和险诈,不论如何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好,莫要忧虑。”
宋亭舟抚了抚他的脸颊,轻声说道:“我懂。”
楚辞跟着宋亭舟上京,阿砚可能是大了,比小时候还要不舍,还偷偷的抹眼泪,幸好家里还有通儿陪着他。
宋亭舟这次走带的人不少,蚩羽被他留在家里,雪生、那拓和陶家三兄弟陪他上京。
他走后孟晚也有些不适,还跑到常金花院里睡了两日。
唐妗霜婚后回门先去了妹妹家,第二天又到宋家给常金花磕了头。
家里男主人不在,余彦东便没陪唐妗霜来宋家,常金花扶起唐妗霜,“我听说余家人口多,几代住在一起,你嫁过去可还适应?”
孟晚在旁听着不以为意,唐妗霜要钱有钱,要才有才,余家人除非是瞎了傻了才找他的不痛快。
“还好,夫君在家极受宠爱,家里祖母和母亲都宠溺他。”唐妗霜无奈的说。
“那就好,他受宠,你就不会吃亏。”常金花其实并不懂高门大户里头的弯弯绕绕,她还是按照老一辈村里的思想去看的。就比方说她们曾经的邻居田家,老二比老大滑头会说话,家里的大人就更喜欢老二和小梅。
唐妗霜附和的笑笑,笑容却带着些疲惫。孟晚察觉不对,将他叫到自己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