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拐了两个弯,魏情忽觉掌心一痛,低头一看,见着一条细长的伤口。
不深,只出了点血。
他起初不以为然,往前走了几步,忽地背脊发凉:“谢濯也!”
……
“阿嚏!”
被念叨了名字的谢徴在袖下打了个喷嚏,对坐的裴嘉春一脸担忧的说:“储上!把手摊开让臣看看!”
谢徴将匕首合上,摊开了完好的手心:“没事,应当不会太深。”
“嗳?”裴嘉春俯身细细地查看,“好端端的!我方才明明见到划着了?”
谢徴闭眼,只道:“备药,去门外守着,魏郎君要来。”
裴嘉春觉得稀奇,一边照做往门外去,留谢徴一人坐着四轮车,在院子里的树下吹风。
他等了一会儿,等到墙头的风声乱了,一睁眼,恰好见到魏情稳稳落地。
“怎么了?”魏情神情慌张,将院落四周警惕的扫视一遍,蹲在谢徴身前,“你手怎么伤了?”
谢徴默不作声,先拉过他的左手,将事先准备好的药粉从瓷瓶子里倒出来,温柔的均匀吹覆在魏情掌心的小伤处。
“对不起。”谢徴拾眸看他,“我故意的。”
魏情舒了口气:“不是有人要伤你就好。”
谢徴道:“你为什么不生气?”
“为了阿徴想见我生气?没必要。”魏情笑了笑,完全不在意手上的伤,眼睛里映出一个清绝温雅的谢徴,“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谢徴握住他的掌心:“魏情,和我回中州吧。”
魏情发现每当私下,谢濯也想要蛊惑人心的时候,更喜欢直呼他的大名。
很受用,魏情喜欢他捕猎的样子。
谢徴始终看着他,迫切的想要一个答复:“如果我足够了解你,百里悯一现在应该被你藏起来了对吗?那么你和我回中州吧,也好避开仙门的纠缠。”
魏情不说话,桃花眼一瞬不瞬的追着谢徴。
谢徴道:“就当陪我了,可以吗?”
“可以。”
魏情蓦然开口,肉眼可见的谢徴神情松乏下来。他抬手摸在谢徴的脑袋,顺平了风里的发丝:“你确实了解我,秃子现在算是安全,我也想亲自送你回中州。”
谢徴欣然地抱住他:“天黑了就离开邑州,我们走水路。”
“今天不行。”魏情轻轻的一下一下抚着谢徴的背,下巴磕在他的肩窝,闻着衣襟乌发淡淡的松辛冷香,平和地解释,“等我确认小姑姑没事,还要把润竹院安排好,施姐姐那边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