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卧室里穿衣服的王安悦,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
这个死老太婆!
这几个月,沈母和王安悦的关系早就降到了冰点。起因就是沈父沈母想让王安悦父母帮忙,把沈予才的临时工转正,结果被王安悦父母一口回绝。
双方彻底撕破了脸皮,沈母更是怎么看这个儿媳妇怎么不顺眼。
“行了行了,你少说两句吧!”沈予才烦躁地挥挥手。
他虽然也对岳家不肯帮忙有点不满,但和王安悦感情还不错,可不想父母再把她惹毛了。
沈母重重地哼了一声,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脸拉得老长。
沈予才穿好衣服,也坐下来,没好气地问:“妈,你们不是回村里拿粮食了吗?怎么空着手回来了?”
他目光扫过父母空空如也的手,有些不满。
这一问,可算捅了马蜂窝!沈母立刻像找到了发泄口,拍着大腿,唾沫横飞地控诉起来:“别提了!沈予明和林珍珍那两口子,防我跟防贼一样!粮食一粒没拿到!这也就算了,你知道怎么着?沈予欢那个没良心的,给她二哥寄了好大一个包裹!全是好吃的、好穿的!包装那叫一个金贵,咱小县城都买不着!结果那两个白眼狼,死死捂着,一点都不肯分给我们!气死我了!”
她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
“什么?他们也太过分了吧!”沈予才一听也来了火气,又被后半句吸引住了:“沈予欢寄东西给他们了?还都是金贵的?”
“可不嘛!”沈母见儿子也感兴趣,更来劲儿了,添油加醋地描述,“东西堆得跟小山似的!奶粉、麦乳精、糖果、肉干……啧啧,还有那料子,一看就是好货!哼!沈予欢现在可真是阔气了,发达了!把我们这亲爹妈忘得一干二净,就记着她那二哥二嫂!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从林珍珍肚子里爬出来的呢!”
沈予才听着母亲描述那些“小县城都买不着”的昂贵东西,脸色变幻不定,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的滋味。
这时,王安悦也穿戴整齐,阴沉着脸从卧室走了出来。
听到沈予欢寄了这么多好东西回来,她脸色更难看了,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嫉恨。
这个沈予欢,还真是好命啊!
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坐得脊背挺直,坐姿板正,昂着下巴,看来就是一只又漂亮又高傲的天鹅。
沈母看到她这个样子就厌烦,以前当真以为她是只天鹅,还当娶了她自家就有好日子过了,没想到,连自己丈夫的工作都解决不了!
她的目光扫过一脸愤懑的沈予才,忽然心头一动,想到了什么。
忽然想到什么,一拍手掌:“对了!既然沈予欢现在这么有钱,那我们是不是能找她拿点钱?给予才把转正的事情办下来?”
沈予欢今天能寄那么多好东西,几百块钱对她来说还不是毛毛雨?
拿来给她亲哥哥转正,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大好事吗!她顿时觉得这主意简直绝妙,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兴奋地看向儿子。
沈予才也瞬间被点醒了,眼睛放光,充满期待地看着他妈:“妈!这能行吗?”
沈父刚才也心动了一下,但转念一想,又迟疑地摇摇头:“这……恐怕不行吧?予欢现在跟我们,早就离心离德了。连当初的彩礼钱都没给我们一分,她怎么可能愿意借几百块钱给子才转正?”
他想起沈予欢出嫁时的决绝,心里没底。
沈予才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父亲一盆冷水浇灭,脸立刻垮了下来。
沈予欢还嘲讽过他是巨婴呢。
沈母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
但沈母不甘心啊!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她怎么能轻易放弃?必须得从沈予欢身上把钱弄出来!
她眼珠滴溜溜地转着,绞尽脑汁想办法。突然,她猛地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一种自以为得计的狡黠光芒:
“有了!沈予欢不给我们钱,我们可以去找她婆家借啊!”
沈父一听,头摇得更厉害了:“那更不行吧?谢廷川那小子,一看就很维护沈予欢。当初结婚的时候不就说了吗?他听他媳妇的!他能答应?”
沈母却得意地摆摆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算计的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