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响起的是一道清冷的男音,银粉色的银河里,一团粉白的身影,正在缓缓浮现:
“这么久没见,想必你都已经不记得——嗷!”
话未说完,一颗惊惧骨子已经啪地砸了过来,精准地砸在了那生物的前额上。
“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反复说过,不要叫我大名。
听见一次打你一次。”
白桅毫不客气地抱怨着,转身自己直接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顺手又将一粒骨子砸进了缸里。
“明知故犯,所以多砸一次。
“有意见吗,灰信风?”
“……”
两颗骨子格格不入地在缸里飘荡。
那被称作“灰信风”
的生物微妙地默了几秒,无声无息地将身躯往角落里沉了沉。
顺带咕嘟嘟地吐出一串泡泡。
又过一会儿,才闷闷道:
“所以……你早就认出我了。”
“火柴里都是你的气息,第一次用就猜到了。”
白桅无所谓地说着,随手将本就放在椅子上的粉色靠垫拿了起来,抱在怀里拍了拍,非常满意。
“啊对了,后续新出的版本质量提升很明显哦,数量还多了,谢谢啦。”
“……只是正常的产品迭代而已。”
缸中生物小声辩解一句,两根触须悄悄从本体下探出,迅速捞走了白桅丢进来的两颗骨子。
又过一会儿,才轻声道:
“既然早就认出了,那你为什么不来……”
他本想说“找我”
,然而说到一半又说不下去了。
总觉得这个说法有点自以为是。
况且,按照诡异学院的时间流速算,他和白桅分开也有快有半年了。
凭她的本事,真要想找,早就来找了。
想到这点,刚刚才好一点的心情又瞬间低落下去。
对面白桅不解抬眼,似乎没听清他刚才的话:“来什么?”
“……没什么。”
灰信风最终决定还是不要自取其辱,转而往上浮了一些:
“算了,我们说正事吧。”
他边说话,边将身体抬高到了水缸的最上面。
一根细细的触手探出来,力度适中地按在挂在缸沿的小毛巾上,又滚了两下。
等到触须上的水干得差不多了,他方继续控着它往水缸外伸去,探向桌面,好去拿之前就准备好的合同。
不想白桅闻言,却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跟着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体:“哦对,正想问你呢。
“你身上这伤怎么回事?”
“……”
正要碰到合同的触须一顿,缸中生物困惑地看了过去,“嗯?”
“就你身上这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