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我在关注他。
祁应竹是故意的,楚扶暄默默咬住后槽牙,表面强自风轻云淡,仿佛这段对白与自己无关。
他越是紧张,祁应竹的笑意越深,双方在众目睽睽之下错开距离,却丝丝缕缕地有所关联。
祁应竹看似与众人答疑解惑,可他俩心知肚明,这是一场针对性的捉弄。
气氛正当融洽热闹,楚扶暄在原地踌躇片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借着其他同事都在交头接耳,他光明正大地扭过头,瞪了祁应竹一下。
楚扶暄怕被发现,议论声里与人对视不过半秒,很快收回了目光。
威慑力因此没有到位,反像是送了秋波,祁应竹没被恐吓住,对此接受程度良好。
楚扶暄察觉吃亏,之后左顾右盼以示四处看风景,没敢继续剜他,生怕被误会自己很在乎对方。
别人瞧祁应竹今天心情灿烂,也敢当面拿他的感情生活打趣,问他为什么成家之后是分居?
庄汀发问:“你对象心那么大,一点不拴着你,爱几点回就几点回?”
围观群众一无所知,给了祁应竹装可怜的空隙。
他说:“也许是跟我凑合过呢,完成人生大事就跑在外面了,我回去也没事情做,空巢老公你们懂么?”
楚扶暄满脸不懂:“。”
这个人在诉哪门子苦?他的巢穴一平方值十多万,在金屋里畅享事业的胜利果实还差不多。
然而祁应竹胡说八道,居然引来了怜悯,一群人立即唉声叹气,以示同事之间的关怀。
山奈被轻易地骗取信任,难以置信:“怪不得之前从来没消息,一抖落就是登记过,再后来也没什么动静,原来你老婆跑了啊!”
说完,他觉得这句话不太好听,态度也太过惊讶,对领导不太恭敬。
他再压着语调,用沉痛的口吻修饰了一番:“莫非您被骗婚了?”
被扣黑锅的楚扶暄:“……”
讲得好像更难听了,他有些头晕。
祁应竹却没有被刺激,抓着这个话柄博得了更多同情,轻飘飘地与山奈附和。
“有时候我也这么怀疑过,但没人可以为我做主,也不知道能找谁说理去。”
让人提心吊胆之际,他叹了口气,适当地轻轻放下。
“你们别替我担心,不至于是被骗,我们见过父母,我前阵子还在他家过夜,临走他打包了一盒点心,大冷天的,一路送我出去,衣服帽子都被吹歪了。”
虽然曲奇是母亲准备的心意,但确实是楚扶暄亲手交给了对方。
尽管陪祁应竹去乘车,全是在父母眼皮子底下做戏,可楚扶暄顶着寒风出门也不假。
楚扶暄瞧祁应竹借题发挥,讲不出来哪里不对,又觉得处处不是这么一回事。
其余人则恍然大悟:“真是你对象给的曲奇,我注意到你在吃,还纳闷过你不是不碰零食么?”
“我也有印象,那天Raven带进会议室了,香得我全程在犯馋,有经理问他讨他还装作没理解。”
楚扶暄闻言后知后觉,自己一直默认祁应竹转手就扔了,原来对方没有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