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睡呀?需要什么尺寸?”店员过来招待。
楚扶暄只懂得欣赏,对尺寸之类的一窍不通,眼巴巴地朝向祁应竹。
“都是两米多的床,打算买三套左右轮着换。”祁应竹道。
“现在挂出来的料子都适合换季,你们可以随便瞧瞧,你弟刚看的是羽丝棉,我们拿来走量的,价格好卖起来很快。”
她不确定两人是什么关系,笼统地称呼成为了兄弟。
祁应竹说:“羽丝不太透气,马上天热了,比较考虑盖起来松软。”
楚扶暄以为自己需要找找别的样品,不过祁应竹说:“可以定制么?我们就换个120支的纯棉面料。”
得到店员正向答复,祁应竹望向楚扶暄:“你再多挑一点?我去填单子,你在这里逛逛。”
楚扶暄点点头,在这类采买上,他一向不会拧巴,很快再敲定两套床品。
他选的款式跨度特别大,从趣味到简约再到清新,每种风格都找了一样,色彩比祁应竹家里丰富得多。
祁应竹感慨:“你躺在上面真的不会晃眼?”
“比你墨绿色的好,看得凉飕飕,貌似能盘腿在上面修炼无情道。”楚扶暄说。
祁应竹说:“横竖是我自己用,适合情绪降温,以免看项目组上火。”
“我也是自己用啊,让心情多一点阳光,省得每天面对顶头上司要胆寒。”楚扶暄伶牙俐齿。
回去之后吃晚饭,祁应竹看他最后硬塞了两块鸡翅,幽幽道:“我感觉这和你的胆没有关系,你住这里最大的危险可能是顶胃。”
楚扶暄对祁应竹的厨艺没话说,常年在外面随便凑合,难得有这种味道,自己确实非常买单。
他表示自己应该再交一笔饭钱,否则总感到有些理亏。
祁应竹道:“怎么,你怕吃吃喝喝这么几顿,我以后能用这个来威胁你?”
这么说完,他追问:“我找你敲诈点什么呢?”
楚扶暄想了想,发觉对方没什么可图的地方,自己的确不需要提防。
既然祁应竹付出了家庭劳动,那么他也该意思一下,反正周末有闲工夫,便主动收拾购物的成果。
若不是被祁应竹阻止,他还打算体贴地浇花,可惜手上拿的是自然水,被风信子现任主人嫌弃了。
“水龙头接的有问题?可我之前都是这样浇。”楚扶暄困惑道,“你用的是什么?”
祁应竹说:“淘米的和雨水。”
楚扶暄:“。”
他父母平时会在院子里做园艺,他稍微听过一些相关的知识,这两样对花卉来说作用更好。
送礼前,楚扶暄看风信子奄奄一息,也考虑过以此呵护。
遗憾的是这样太麻烦,楚扶暄那时候没转正,日程排得满满当当不提,整个人过得提心吊胆,能够记得客厅有花已经不错。
照顾盆栽看似用不了多少时间,可他每天早上上班如同打仗,晚上回来已是深更半夜,实话实说只配养几颗仙人球。
当人忙碌到一定程度,注意力被高度占用,就会对自身以外的事物很吝啬,没精力去仔细维系。
除非彼此很重要,像楚扶暄有时筋疲力尽,还能撑着一口气给郑彦仪报平安。
如此说来,祁应竹是真的喜欢养花,楚扶暄匪夷所思地想着。
对方比自己更忙,却养护得更好,两者一对比,他对风信子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