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应竹过年上门尽管表现周全,可在长辈眼里,撑死了是个沉稳点的小孩。
他们可以把楚扶暄的感情交给对方,其中有嘱咐也有期望,但不能做到彻底地安心托付。
双方交集寥寥,郑彦仪对祁应竹最深的印象可能就是职务重,这个标签在生活方面还算扣分项,毕竟大多数人用这种理由逃避家务。
楚扶暄嘟囔:[他自立得早,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平时他照顾我更多一点。]
这么解释很苍白,父母没有搭理他,自动跳过了他的声明。
转而他们绕到最开始的话题,数落楚扶暄在沪市混成这样了,回趟家竟匆匆折返,一点也不知道待自己好些。
郑彦仪无奈:[抢不到票可以打车,你出租回去都行,妈妈给你买单,咱们差这点么?]
楚禹打配合:[就怕是大晚上赶着加班,什么活这么推不掉啊?真的别一天到晚做苦力。]
按照楚扶暄曾经的风格,百分百是卡着最晚的节点再走,他也想多和父母待一会儿。
但他不久前病过一场,临时地跨城来回已经辛苦,第二天又要上班,还是尽快休息比较合适。
尤其是以往独自强撑也随意,如今有个三长两短,不免要牵连祁应竹趟浑水,给对方添上许多困扰。
考虑到这层,楚扶暄不由收敛,仿佛猫科动物被抓住尾巴。
他不方便告知长辈,自己是身体没有痊愈,被他们碎碎叨叨地嗔怪,绞尽脑汁想了个毋庸置疑的借口。
楚扶暄一句结束话题:[想丈夫了,早点回去当娇妻。]
提供的理由实在太过有力,没给长辈们反驳的余地,甚至没准备让人接话。
群聊瞬间陷入死寂,楚扶暄功成身退,感慨这招就是好用。
他在店里下单的是双人套餐,习惯了图省事,现场吃一份再带走一份,等到自己再饿的时候对付下。
有胃病最好一天三顿不落,楚扶暄记得这码事,惦记着把剩下的汉堡留作明天早饭。
这么琢磨完,看似对胃病颇为慎重,但他转头坐上祁应竹的车,便把自己的早饭抛到了脑后。
封闭的空间内飘出油炸香气,楚扶暄没想到食物的存在感那么强,扎紧袋子依旧漏出来。
车子那么贵,味道会不会沾到真皮座椅上?他难为情地想着。
祁应竹显然很喜欢这辆车,这下被自己的炸鸡污染,或许在偷偷地犯嘀咕。
思及此,楚扶暄瞄向祁应竹,发现对方确实在留意自己。
楚扶暄率先抢夺主动权:“你为什么看我呢?”
“不是你先看我的吗?”祁应竹倒打一耙,“我注意的是反光镜,你直接盯着我的脸。”
可惜方向盘不在自己手上,楚扶暄用不了这种借口,闻言噎了下,再腼腆地移开视线。
“我买的两人份,多余的打包捎上车了,袋里的都没有碰过,想问问你晚上的伙食怎么样。”他即兴发挥。
他试图借此甩掉心理负担:“你没饱的话要不凑合凑合,不然味道有点重。”
祁应竹愣了下:“你给我带夜宵?”
“唔。”楚扶暄审时度势地点头。
他再眼珠一转溜:“忘了你不喜欢炸鸡,如果是我多管闲事的话……”
“我没有不喜欢。”祁应竹没有拒绝他的心意,“你放车里没事,我到家了再吃。”
楚扶暄:?
不是,这家伙偶尔吃那么多饺子也就算了,现在连油炸食品也不忌口?
他略微哽住,忍住了没有当面质疑,光是在内心默默地诧异。
本以为祁应竹是严格执行营养师的规划,为什么他日常看着能自律,一邀请就直接破戒?完全受不了外界的诱惑吗?
楚扶暄从而发蒙,但无意去深究旁人的观念,路上觉得无聊,便问祁应竹参加的饭局有哪些人。
他在这边不认识多少同行,于是祁应竹讲得比较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