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扶暄应变得很机灵,开口给祁应竹扣了个帽子。
他说的是肯定句,实则对答案怀有其他观点,祁应竹会意图探究,大抵是处事谨慎,外加控制欲发作。
楚扶暄明白自己留有模糊地带,入职以来从不说起过去,恰恰VQ也言语深长,隐瞒之处可能伤及鸿拟的利益。
可他这次着实把祁应竹想得太高尚,鸿拟是什么?下班了谁记得?
他也没料到此刻被揣测,祁应竹居然没有避讳。
不光没否认,祁应竹更进一步,目光落在他身上。
“我确实是的话怎么样?说起来你更体贴,刚才误会你没心没肺了,还知道舍不得我担心。”
被反将一军,楚扶暄睁圆眼睛,提防地做出了狡辩。
“不要描述得那么腻味,我只是嫌你估计瞎想,几分钟能讲清楚的东西,别脑补我哪里可怜或可疑。”
他终于明白该如何形容VQ和鸿拟碰上的感受,场面犹如初中班主任见到了高中年级长。
两边进行沟通,天晓得班主任如何评价?楚扶暄并非起步就在职场驾轻就熟,彻底成长之前,总有懵懂无知的时刻,指不定被记住了黑历史。
幸好VQ的老板不爱啰嗦,楚扶暄有来有往,为此也不去讲前司坏话。
以及楚扶暄察觉,他不愿意向祁应竹暴露狼狈,但发自心底,没有顾虑过对方真的会被挑拨。
因为他觉得祁应竹足够聪明?不是,和这方面没关系,头脑活络的人也可以善于猜忌。
能够这样没有复杂的前提,只是互相存在信任,楚扶暄想。
也出于同样的理由,他愿意试着与祁应竹抖落,在安全范围外小心翼翼地踏了一下。
楚扶暄阴差阳错地进入VQ,之后呢?他没有如数分享。
继续讲就有些越界了,对方听那么多也考验耐心,楚扶暄适时地打住了话题。
祁应竹却停留在那处毕业转折,没有觉得可疑,满心都感到可怜。
楚扶暄说得没有委屈,身为旁观者倒替人感觉被欺负,爱情是不是擅长混淆位置?
没能得出解题的思路,不多时,家政来打扫卫生,楚扶暄趿着拖鞋跑去迎接。
祁应竹靠在走廊远远瞧着,楚扶暄热心地给人倒了杯温水。
家政经常在工作日的午后过来,饶是屋内两人同居已久,她与楚扶暄碰面的次数很少,见状不由地一愣,连忙客气地摆手。
随后拗不过楚扶暄,她说自己用一次性水杯,然后微笑着朝人道谢。
家政戴上橡胶手套开始干活,楚扶暄没有围在旁边,否则有一种监督的感觉,教人不是很舒服。
但他很积极地监察祁应竹,看人拎起行李箱,作势要去收拾东西,尾随着进主卧一探究竟。
祁应竹出差待了两天半,随身物品没拿多少,除却更换的衣物和贴身睡衣,便是零星的洗漱用品。
“袋子里的是什么,防止肠胃炎?”楚扶暄指着药瓶。
祁应竹说:“多西拉敏,怕出去睡不着,影响第二天的谈话质量。”
这不是处方药,用于简单的短期失眠,他往常会用来调整入睡时间。
去希腊的时候忘记带了,竟然没有什么妨碍,近来他不再服用,仅是随身备着以免有问题。
楚扶暄道:“你以前经常失眠?之前看不出来诶,我以为你睡得还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