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啄过脸颊的时候,楚扶暄属于猝不及防,头脑空白是常理之中。
他逐渐转过弯来,虽然像是晴天霹雳,无法防范也很正常,但自己完全没有反抗,那好像不能一味算作祁应竹不知收敛。
之后楚扶暄被亲得迷迷糊糊,更没有办法开口,晕头转向地被拢到臂弯里。
被占那么多便宜,楚扶暄还得装作浑然不觉,揣着一颗狂跳的心脏,硬是绷住了没有露馅。
他这时候哪会犯困,之前患得患失好似徘徊低谷,当下心绪起伏,如同飘在云端里。
苦恼过那么多,质疑过那么多,仿佛烦透了对方,楚扶暄现在却为此怦然。
傍晚两人不欢而散,原来祁应竹没被那些掩饰所推开,他试图挽回的实则从未消减分毫。
不需要再去证实,楚扶暄就是知道,他可以任性成这样也会被接纳,在一切有关祁应竹的范围之中。
但也不能仗着自己在睡觉,就一直得寸进尺吧?
楚扶暄无声地嘀咕,一边被摸着头发,一边昏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他们收拾着去公司上班,早上的行程往往紧张,锅里蒸了一笼水晶虾饺,已经来不及在家里用餐。
节后开始天气渐凉,昼夜温差有些大,楚扶暄套着卫衣出来,被祁应竹叮嘱多披一件外套。
看虾饺被拣进食盒里,再瞧祁应竹一身衣冠楚楚,楚扶暄想到半夜那些小动作,欲言又止地穿好外套。
“怎么盯着我?”祁应竹主动询问,“昨天没睡好么,难得赖床了那么久。”
这人还有脸问,楚扶暄有苦说不出,支支吾吾地讲自己做噩梦。
拎着食盒到工位,虾饺尚且热气腾腾,他拿出筷子准备吃,被路过的山奈逮个正着。
这位下属刚从青甘环线回来,被紫外线晒成黑炭,楚扶暄差点没有认出来。
不过那人的大嗓门依旧熟悉:“我的天,老大伙食那么好?!”
楚扶暄:“……”
被这么一喊,其他策划伸长了脖子,趁着没有开工,七嘴八舌地围了上来。
食堂可以打包的种类很少,自助窗口卡在九点半关闭,在这之后供应白煮蛋和牛奶,以及花卷馒头这类简单糕点。
这会儿是上午十点钟,楚扶暄的菜单挺丰盛,还有一屉鲜香嫩滑的牛肉粥。
有下属啃着菜包,羡慕嫉妒恨:“Spruce,你是不是在拍拖?我似乎参观到了传说中的爱心早饭。”
兰铭揣摩:“好会持家,适合我们老大,这门亲事我同意。”
听他们叽叽喳喳,庄汀凑过来:“日子过得蛮火热啊,吃个饭阵仗那么豪华。”
“一大早端出来这些,我看不止是初步接触,哎哟,你们老大闷声不响就和人同居,什么时候找的对象?也不通知一声,跟我们见外?”
迎面砸来诸多问题,楚扶暄同样很困惑,自己什么时候谈恋爱了?这么问起来的话,他也很需要讨教!
被众人起哄和打趣着,好笑之余又有些无措,令他酝酿着想要撇清。
但他没法像往常那样理直气壮,确切来说,多出的那几分认知,令他感到腼腆和难安,没有底气再说自己心无杂念。
话说起来,以前但凡庄汀过来搭话,十有八九要被祁应竹抓住,这次居然没有一点响动。
堪堪没回头去瞄总经理办公室,楚扶暄心虚:“为什么不能我动手,我也非常热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