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应竹伸向楚扶暄的刹那,庄汀还猜是有事没说完,拦住了要多讲几句。
诧异地看到他俩摸脸,他险些心跳骤停,意外地瞪大了眼睛。
呆滞的两三秒里,那只手已经搭上去,再指尖轻轻地捏了捏,最后暧昧揉过和松开。
整个过程堪称行云流水,天知道做过多少遍。
庄汀愈发难以置信,一口气咽不进去又吸不上来,险些被画面噎死在屏幕前。
组内一向融洽,打打闹闹不在少数,但绝对没出现过类似动作,男性之间关系再好也不会这样。
除非他们搞基。
干,庄汀登时千头万绪,难道他撞破了老板骚扰,自己要不要替楚扶暄报警?
可楚扶暄看起来没有挣扎啊?!
在被祁应竹掐完之后,楚扶暄只是朝人做了个鬼脸。
庄汀哀其不争怒其不幸,想扭头去看楚扶暄和祁应竹,却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开口。
他僵硬地坐着,内心天崩地裂,继而记起了一些零碎点滴。
曾经他搂过楚扶暄的肩膀,相谈甚欢之际,忽然被祁应竹拍开,庄汀发现对方满脸不爽,以为这个事业狂在嫌自己玩忽职守。
他也一度指出两人前后穿了同款外套,发现伶俐的主策难得磕绊,还觉得楚扶暄顾忌分寸,不敢擅自和大领导撞衫。
前不久,庄汀说他们的工位旺桃花,试图搬到旁边但没得到欢迎,唏嘘过楚扶暄心理素质真强,直面顶头上司不用别人分担压力。
现在瞧瞧,这何止能一起办公,都可以盖一张被子!
思及此,庄汀有些恍惚,耳边不禁响起楚扶暄的话语。
——晚上十一点,大家留下来加班很有觉悟了,也需要娱乐提提神。
——做什么都值得被原谅吧。
别人的消遣是看漫画及喝洋酒,这俩则躲去角落你侬我侬,有没有因此提神庄汀不知道,但自己是被吓得打激灵。
庄汀猝不及防地回过神来,细数刚才的盘点,居然全部是猫腻!
他犯着晕扶住了额头,然后身形一顿,眼珠子乱转地瞄着周围。
刚才处在混乱的思绪里,没留意四周情况,这会儿他略微能够缓过来一口气,感觉监控室里绷到了极限。
……另外一位无辜群众和两位当事人也看到了吗?庄汀从狗仔模式切换成了谍中谍。
他有些绝望地推理着,在几乎静止的深夜页面里,就楚扶暄和祁应竹那边有动静,长着眼睛的大概都会被他们招过去。
这回庄汀没有弄错,在场的都瞧见了角落处那番动静,只不过各怀心思地沉默着。
楚扶暄羞愤欲死但不敢声张,怀着侥幸祈祷其他人没有瞧见,否则这么突兀该如何收场?
谢屿大开眼界地感慨,折腾半天到现在,屋里内鬼没抓到一个,恩爱的野鸳鸯倒是出镜了一对。
而祁应竹专注回味,一言不发地搜索着相关记忆,显然比庄汀更沉浸这些内容。
半晌,庄汀清了清嗓子,窘迫地说:“我们九楼好团结,看起来没人在小偷小摸啊。”
楚扶暄欲盖弥彰:“嗯嗯,监控放完了,没有看出有营养的东西。”
“我就说谢屿发病,浪费咱们半小时。”庄汀本意踩策划一脚,瞄了眼楚扶暄边上的祁应竹,代表美术组做小伏低。
他尴尬道,“不过也好,快放假了没事做,膜拜一下其他部门。”
楚扶暄刚才和祁应竹暗度陈仓,这会儿变得束手束脚,梗着脖子克制住了眼神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