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顾则桉去律所后,贺屿握着手机在客厅走过去走过来,犹豫了许久才按下拨号键。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是王教授的声音:“贺屿?”
贺屿嗓子一紧,顿了两秒才开口:“王教授,打扰您了,您现在方便吗?”
“我刚刚从朝阳公园遛完鸟回来,怎么了?”王教授说。
贺屿抬手摸了摸后颈:“我……我想问一下,您有没有在仁安医院熟悉的人?嗯。。。血液科的医生。”
“你生病了?”王教授着急地问。
“不是我。”贺屿赶忙说:“是我哥,他白血病复发,我妈说我们县里医院治不好,想去仁安医院,但我知道那里号都不好排,更别说临时转院。”
“嗯。”王教授思索了一下:“血液科我也不熟,但我认识肿瘤科的人,我帮你问一下看有没有办法。”
“谢谢您……真的。”贺屿手指在裤缝线上局促地摩擦:“真的麻烦您了。”
“你小子跟我客气什么。”王教授笑了一声,但又说:“我尽力帮你问问,转院的流程有点复杂,尤其是仁安医院比较抢手的血液科,我也不能完全跟你保证。”
“好,我明白的。”贺屿感谢道:“已经是很麻烦您了。”
下午,安玫打电话让贺屿晚上一起吃饭,临近六点,他离开公寓到了约定的一家泰式餐厅。
“这里。”安玫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贺屿进来给他招了招手,贺屿走过去坐下,安玫顺手递来菜单。
两人点完菜后,安玫抬头看着贺屿:“那个视频,你解密出来了吗?”
“没想到挺难的。”贺屿皱着眉,眼神闪了闪:“我解不出来。”
“那怎么办?”安玫抬手扶着额头,有些疲惫道:“我又不放心找外人帮忙怕节外生枝,我只想在离开他之前让他多给点分手费。”
“其实。。。”贺屿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点开相册里一个视频,递给安玫:“我这里有个视频,你觉得能威胁他吗?”
“你有?”安玫有些意外,接过手机。
视频里是之前他们在赛博轰趴馆玩的画面,但被贺屿剪裁过,只有顾以轩拿着玻璃吸管对着桌上一盘粉末很兴奋的样子,虽然最后并没有吸到,但这个视频看着就像是吸了一样。
安玫看完瞪大眼睛,很惊讶:“你怎么会有这视频?”
“当时我衣服兜里藏了一个针孔摄像头。”贺屿找了个借口:“和他们一起玩总得留点底牌,万一哪天做错事得罪了他们,这些底牌可以保护自己。”
“你心挺细的。”安玫有点佩服他:“那你把这个给我,他虽然平日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顾家多少沾点红色背景,这玩意儿绝对不能碰。”
贺屿却突然收回手机:“你不能说是我拍的。”
“你放心。”安玫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我不会说的。”
“如果你说是我拍的。。。”贺屿不完全相信她,语气带了点轻微的恐吓:“我就告诉顾以轩你其实根本没有把孩子打掉,他肯定不允许你留着个隐患。”
“我。。。”安玫怔了几秒,抬手抚摸了一下腹部:“我不会说的。”
吃到一半,安玫去洗手间,贺屿靠在椅背上盯着她小心翼翼走路的身影,她以为这个视频就能威胁顾以轩?
安玫现在已经病急乱投医没有什么思考能力,如果她拿这个视频去威胁顾以轩,顾以轩虽明面不动她,私下一定会找人“教训”她。
既然她是间接害死芊媛的人,那就别想轻易逃脱。
安玫上完厕所回来坐下后,身子突然往前倾,很惊讶地说:“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