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癖就是洁癖,果然干完就蹦起来洗澡去了。
何岭南掏出手机翻出花花视频,看了俩视频,平躺实在躺不住,翻了个身,身上就没一个对劲地方。
伸手够到床头柜上遥控板,把灯调亮,四处一看,果然在墙上看到画着绿色烟斗的标示牌。
就说么,新缇这么特殊的地儿,咋能让烟民受委屈。
何岭南掀开被子爬起来,从背包里翻出半包烟。
是他的烂菜叶烟,小满那牌子没买着,想着怀旧一下抽自己以前抽惯的……抽不惯了!谁家好人抽烂菜叶啊。
床尾那条皱巴巴的条纹短裤不忍直视,何岭南从背包里顺手抄出一条沙滩裤,挂空挡套上,拉开阳台推拉门。
潮热裹上身,像婀娜的女鬼。
刚那个什么完,知觉异常敏感,一阵风都把他吹得来劲儿。
听着浴室淅沥沥的水声,又有点生气,洗什么澡,好歹是第一回,没强求地狱难度搞一整夜,至少两三次得有吧,没咂摸出味儿来就把他盘子给撤了,不合适吧?
何岭南越想越觉着秦勉不合适,不行也得硬上啊,拎不清什么场合吗!
他蹲在阳台小花架面前,一边生气一边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寻找打火机。烟灰缸早找到了,小花架最上边的台子上摆着。
大腿靠内肌肉酸痛难忍,再往上也有部位撕扯难忍,蹲不住了,正好扫见蚊香和火柴盒,何岭南当即放弃寻找打火机,抄起火柴盒。
天潮,火柴软塌塌,一整盒,每一根都软塌塌,气得何岭南硬邦邦。
抽不成了。
何岭南继续咬着烟,靠着这一丢丢烟草味过干瘾。
对面的唐人街上在放粤语歌,伴奏朦朦胧胧,只有人声清清楚楚传进耳。
跟着唱了两句,自觉跑调,索性闭上嘴认真听。
掏出手机,把没修完的照片点开,审视半天,觉着可能更适合原片直出。
推拉门“嗤啦”一声在何岭南身后划开,何岭南把手机揣进裤兜,刚要回头,脖子酸的没回过去。
咋回事,脖子这么酸?
何岭南回忆一番,琢磨着应该是被秦勉摁着后脑勺压在床上那一段,后头要人命地往前顶,枕头又挫着脖子,脖子因此遭到前后夹击。
罪魁祸首站到左边,他撇过头,看见对方一伸手,手掌里亮出一枚崭新打火机——
何岭南一把抓过打火机,点着嘴边咬半天的烟,深吸一口,慢慢吐出来,眼睛都惬意地眯缝起来:“哪来的?”
“叫服务生送。”秦勉回答。
秦勉的嘴唇不像刚见着时颜色浅淡,有点肿,还有点红。
由此勾起许许多多特写画面,何岭南脑壳热的不行,不再看秦勉,转回头看向唐人街闪烁的霓虹。
“眼睛到底怎么样了?”
“还好……”
何岭南没转头,夹着烟点了点秦勉,自认挺有威慑力。
“还是能看到一点血雾,不过异物感好多了。”秦勉改口。
估计这回应该不是骗他了,头转正朝秦勉吐出一口烟雾:“那还不赶紧睡觉,在这陪我等什么呢。”
风忽地变大,潮气迷眼睛,何岭南转过来,背靠着阳台栅栏,无意间留意到房间里被甩到墙角的被子。
啧啧,战况惨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