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孙权早不让其上任,晚不让其上任,偏偏在齐王全并河南之时上任。”
“其心难测,不可不防啊。”
“够了!”
袁胤烦躁地挥手,却又忽然眯起眼睛。
“不过……足下可遣人携贺礼走赴新都,探探虚实。”
“喏。”
于是,丹阳当即安排了一名使者出访新都,刺探陆逊虚实。
新都太守府内药香弥漫。
陆逊接到袁胤使者将至的急报,当即掷下手中兵书,对左右笑道:
“此必是袁胤遣人前来探我虚实。”
参军朱然会意,问:
“既如此,府君打算如何应对?”
“现在吕将军那边还没有完全处理好荆州事务,我们不可冒然与齐人交战。”
攻丹阳与攻荆州必须同时进行。
因为一旦哪边先攻了,另一边就有了防备了。
所以两边步调必须得要同步。
但显然,荆州那边的工作要比丹阳麻烦许多。
陆逊的难题不在于如何攻取丹阳,而是如何在吕蒙准备好之前,尽可能地稳住丹阳人。
陆逊站起身来,沉吟道:
“我且诈病,以慢其心。”
“诸君可为我准备。”
说罢,当即解冠散发,命人取来生姜汁涂在眼睑、额角。
不过片刻,他便双目通红,面色蜡黄,活似久病之人。
“快,将炭盆撤去半数,被褥浸些冷水。”
陆逊边咳边褪下外袍,只着单衣卧于榻上。
又命人煮了苦参汤置于案头,满屋顿时苦气熏天。
俄顷,使者被请入内。
但见陆逊裹着湿被瑟瑟发抖,榻边铜盆里还残留着可疑的污血。
那其实是下人提前准备好的鸡血。
“诶呦,陆府君这是。”
使者故作关切,突然伸手去探陆逊额头,却被他偏头躲过。
侍从连忙上前将之拦住。
“使君小心传染!我家主公水土不服,染了江东瘴疫。”
(东汉是二元君主制,下人可以对地方官称臣)
使者连忙缩回手,转而暗中观察。
只见陆逊喉结滚动,突然“哇”地吐出一口“血痰”,旋即喘息道:
“……失……失礼了”
那痰盂里早被悄悄放了朱砂,入水便化开如血。
“江东确实是疫病多发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