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津抿抿唇,心虚地不与人对视:“不疼。”
苏杉妤才不信他:“不疼就有鬼了。”
知道他就是这个性格,说十遍也不会改,苏杉妤也不说了,只叫他下次遇到危险了,再撒丫子跑快点,把自己保护好,不要再受伤了。
“知道了。”
祝安津乖顺地点头。
蒋平延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没说话。
苏杉妤又招呼蒋平延,给蒋平延倒了水,叫他坐。
蒋平延应了,往床头走,在看见柜子上塑料水瓶里插着的那支红玫瑰后,眼里化开了一点温和。
此后他就一直保持沉默,跟着两人一起在楼下就近找了家饭馆,吃完饭,又跟着上楼回了病房,安静地坐着。
苏杉妤用眼神示意了祝安津,问他蒋平延是什么意思,祝安津不知道该怎么和她形容蒋平延类似秩序敏感期的占有欲,只能摇头装作不知道。
*
熬到了凌晨,连外面走廊都没什么声音了,蒋平延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苏杉妤在陪护床上靠着,拿着手机,实际上屏幕都黑了,眼睛睁开半秒钟,要闭上三分钟充电。
听到了动静,她迷迷糊糊站起来要送人,蒋平延却只是看着祝安津:“你要回吗?我叫小郑送你。”
祝安津知道自己不回,蒋平延大概又要重新坐下,若无其事地赖在这里。
总之打车回去太贵,留在这里也不方便,他正准备答应蒋平延,苏杉妤已经又装起来了:“不用,他和我一起睡就行。”
蒋平延平静的目光挪到了苏杉妤的脸上。
苏杉妤温和地笑。
蒋平延云淡风轻地开了口,面上没什么表情:“姐姐,我需要带走他,有事情和他单独谈。”
苏杉妤一愣,看向了祝安津,祝安津也是一愣。
这声姐姐放在别的场合是低情商的称呼,但祝安津知道不是,他错??愕地和蒋平延对上视线,眸光颤了颤,眼肌绷紧,心跳空了一拍。
蒋平延的脸色还是波澜不惊,像是只说了一句平常普通的话。
祝安津的喉咙滚了滚:“。。。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中午,带了一箱盲盒来和苏希玩问答游戏,他告诉我的。”
蒋平延还是看着他,重复了问题:“你要回家吗?”
祝安津的唇动了动,没说话,只看着人,人也就不动了,静静地等他的回答。
蒋平延知道了苏杉妤是他的姐姐,意味着他的伪装彻底坍塌崩溃,原本在他的装腔作势下还能旗鼓相当势均力敌,现在是彻底的相形见绌。
是他被留在了那一年,是他在意蒋平延的情人,才假装了妻儿两全,假装自己还有爱人的能力,还有新的开始。
而蒋平延,此刻终于发现拿捏了他彻底,这场游戏比想象中的更加简单有趣。
无论蒋平延出于什么目的重新答应联姻,录音,再删掉,再醉酒后到他的床上、说那些话,蒋平延都已经得到了此行需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