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时间保持相同的姿势后,祝安津的骨头变得发酸,隐隐作痛,以至于能够清楚的感知到此刻,无处遁形的真实。
“那就住下来吧。”
祝安津没有再步步紧逼,只是说了和蒋平延那年走时一样的话,声音很轻,但足够让蒋平延的呼吸亶页抖,手掌发热:“在小希的治疗结束之后,我们的协议继续。”
蒋平延知道,祝安津真的听懂了他的话。
当年他说过的那一句「我希望我们的协议继续」,和现在祝安津的这句话衔住了首尾,扣成了一个接近圆满的环。
这里的协议不再是冰冷的纸、正式的文字,而是迫切的感情。
是想祝安津留下来,是祝安津想留下来。
“好。”
蒋平延哑了声音,脑袋往祝安津的身体mai,眼睛又热了,终于在时隔四年,或者说是六年、二十年,找回了他心爱的东西:“说好了,你不能再赶我走了。”
“嗯。”
“生气了也不能。”
“嗯。”
“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祝安津的心跳和人颈侧的脉搏同频。
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久到祝安津几乎要忘记其他鲜明存在的东西,蒋平延又用脸颊ceng起他,声音拖长:“。。。祝安津,可以亲你了吗?”
“。。。”
祝安津没说话,他的心跳有点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蒋平延把他抱得太紧,原本是做好了结束的打算,怎么说着说着就演变成了现在这样。
没有得到允许,蒋平延又叫了他的名字,重复了问题。
祝安津看着空白的墙角,脸上泛起了红,想他们现在究竟算什么,是否已经成为了可以亲吻的关系。
“可以吗?”
他不知道,于是只能再反问蒋平延。
蒋平延闷闷地笑了,震动起他的胸腔:“那这次由我来做主。”
“可以的,祝安津。”
他的嘴唇落在了祝安津的皮月夫上,从锁骨一路往上,顺着脖颈一根突然绷紧的筋,到祝安津滚动占栗的喉结,收缩的下巴,然后是嘴角,没有再更进一步。
祝安津紧张到连呼吸都屏住,蒋平延只是像当年一样,张口咬了他的鼻尖,说其实自己根本就不会接吻,马上只能变得和他一样有趣。
祝安津一愣,下意识闪躲着人近在咫尺的目光,找寻话题来掩盖此刻的不自然:“你真的没有情人?”
“没有。”
蒋平延又靠近了,重复啄他的嘴角,很轻:“只有你,祝安津,我永远都不会再说反话,再骗你。”
祝安津觉得心脏热热的。
整个房间里都很热,嘴角和某一处尤甚。
有水再一次滴在他的脸上,这次不再是眼泪,而是鲜红色,带着一点怪异的锈味。
蒋平延的人中一道暗红,他慌乱地握住人反向的手,要举起来止住鼻血,蒋平延却毫不在意地反握住他,往下拉:“帮我。”
人脸上那一抹艳色,显得还没褪去红的眼睛更加勾引人。
“先去止血。”
祝安津的牙关紧了,扭动着手指要挪开,却被蒋平延用力握住,垂眸注视着,说是ren太久了才会这样。
他的喉咙动了动,不再挣扎了:“。。。那你先放开我。”
蒋平延顺从地坐起来,眼睛直勾勾地跟着他,看他抿紧的唇角下压,细瘦的手指掀开浴巾的边缘,又凑近了,打搅了他的动作,蜻蜓点水一样触碰他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