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时野跟周谢是死对头。
即使互看不爽爱打架,那也是从小一起长到大到关系,大概比时野跟齐元好点儿,比时野跟莱昂差点儿。
但是,自从时野家里出现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开始,两人的关系急转直下。
时野烦躁地搓头发,不知道该把两人从小到大的“友情”何处安放。
“呵——”周谢短促笑了声。
他抬手擦嘴,扶正眼镜站起,视线从时野脸上扫过,又望向莱昂,无言片刻,抖着手到桌子上摸出一支烟。
点燃。
腮帮子收缩、放松,烟气盖住脸上疯狂暴戾的目光。
四人谁也没出声。
积累的矛盾缠成一团乱麻,谁都找不到线头。
一支烟燃去半截,周谢终于眯着眼睛开口,“你也来问我为什么给温绒红牌?”
时野望向莱昂,正好跟莱昂对上视线,略一迟钝,连忙解释道,“赵泽阳这件事是我和他一起策划的。”
周谢把没抽完的烟摁进烟灰缸,什么都没说。
李奥望着表哥,眼底不忍,主动开口替他开口,“不管你跟那个特招生有什么计划,在所有人眼里这件事就是他做的,他犯了众怒,所有人都需要一个宣泄口。而且给他罚红牌也是校董们的决议,我表哥什么都没做。”
“我只是还没时间做……”周谢回过身,跟莱昂对视,“你以为调查小组能把三年前我包庇赵泽阳的事情查出来?经办人不是我,连赵泽阳自己都不知道是我包庇了他。”
“等我把调查小组的事情处理完,我再跟温绒慢慢算今天这些账。”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吗?”
“这所学校没有什么问题轮得到他一个平民来解决。”
莱昂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你那么听校长的话,那我就去找校长商量,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温绒退学。”
“以后,对他来说离开这所学校比留在这里更好。”
莱昂声音拔高:“敢不敢打个赌。”
周谢:“赌什么。”
“什么都赌。”
“怎么判定输赢。”
“你承认自己输了的时候,就从学生会的位置上下来吧。”
语毕,莱昂摔门而出。
周谢在寂静中嘲笑一声,“搞科研的就是理想主义。”
时野不可置否,转身也要走。
周谢喊住他:“时野——”
时野开门出去。
周谢闭上嘴,伸手把撞歪的椅子摆正,又把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文件再次整理一遍。
“表哥,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你出去吧。”
-
上了高架桥,视野变得更加爱宽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