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绒的天都塌了。
脑子嗡嗡的,甚至忘记学长还在旁边,拧开水龙头洗嘴。
“别用水碰,我去找药给你擦一下。”
温绒用力晃脑袋,唇上的伤口又裂开,渗出血。
“咚咚”
又一道敲门声插进来。
温绒停下动作,跟莱昂学长一齐回头,看见时野站在门边。
刚打完球似的,穿着特殊材料的夏季运动服,额头上绑了个发带。
温绒本来应该会尴尬的,但他余光瞥见时野手里拿着条药膏。
大概察觉到他的视线,时野忙不迭把手藏到后背去。
温绒心里生出诡异的对比,比起周谢,他更能接受昨晚是时野。
“昨晚……”
时野表情一凝,“昨晚我……我……”
说着说着,看向莱昂,“昨晚你跟莱昂他们玩得开心吗?”
温绒很想问昨晚是不是你,但感觉问了,就暴露了这件事,而且还是在什么都不知情的莱昂学长面前。
温绒犹豫了下,改口说:“莱昂学长昨晚很早就走了。”
时野眼神怪异,“你很早就走了吗?”
莱昂笑容微僵,“我昨晚接到研究基地的电话,去了总院一趟。”
时野:“那我昨晚都在网球馆训练。”
温绒垂下头,拿毛巾擦脸。白生生的毛绒上留下一道并不算鲜红的血迹。
早饭时周谢没在,管家说周谢大清早就出门了,说是回家见他父亲。
周总统日理万机,也是趁着网球公开赛决赛的机会才勉强回趟家。
温绒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愤懑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
他想,这件事也不能只怪一方,两个都是男人谁也不能说谁吃亏,更何况自己真的记不清昨晚的很多事了,万一是自己强吻周谢呢?喝醉酒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这么想,似乎是自己还要给周谢一个交代。
纠结很久,温绒唯一得出的结论就是:下次不能再喝酒了。
太阳从天边转到头顶,莱昂学长又接了电话走了,温绒借用时野的电脑在网上看了往年的赛后采访。
去年的视频里,时野才17岁,竟然比现在还黑一些,灰色的头发在阳光下近乎白色,表情冷冷的,工作人员问他第一次上场紧不紧张,他说“不”,问他夺冠的心情怎么样,他说“习惯了”……看起来很不好相与。
“温绒。”窗外传来喊声,温绒偏头看见时野举着个网球拍朝自己招手。
温绒沉默,时野就跳起来,兴奋得像猴子,“我训练完了,要不要出去逛逛。”
温绒回头看一眼电脑屏幕,想到一个词:表里不一。
好像不是这么形容的。
开学时时野跟视频里一样凶。
温绒胡思乱想着,房间门就被敲响,时野从下面一下子转到了上面,简直跟瞬移一样。
温绒难以置信的眨眨眼睛,扭头看向窗外,想知道是不是有第2个时野。
“1区的春天比学校那边来的早,开花了。”时野的手猛然从背后掏出一朵白色的花凑到温绒面前,“喜不喜欢?”
白色的花瓣圆润饱满,看起来有些厚度,但在阳光下一照,又仿佛透光一般,像是玉的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