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员休息室外,来来往往许多人。
一队列采访的人员敲开赵泽阳的休息室大门,“您好,不知道赵泽阳现在方不方便进行赛前采访。”
赵泽阳拧开水杯喝口水,皱起眉头问:“你们先去的时野那边?”
采访人员不知道赵泽阳对时野的芥蒂,诚实点头,“时野已经采访过了。”
“滚——”
赵泽阳手里的杯子在空中甩出一道抛物线,砸在门上,砰地一声,水花四溅。
温绒进门被泼了满身,雪白的衣服上出现一片明显的灰色印记。
赵泽阳没预料到他会来,愣了下,偏头不敢看门的方向,胡乱跟教练说:“你他妈乱扔什么,赶紧给温绒道歉。”
“不用。”
温绒摆手进门,脸上没有露出一丝不耐的情绪,仿佛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
世界上有很多漂亮的脸,清雅温和的不在少数,但温绒身上还有完全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静。
这是独一无二的奇妙感染力,让每个靠近他的人都感到舒服,容易上瘾。
像小孩子沉迷游戏,成年人沉迷烟酒,完全是一种本能,即使不看他,脑子里都冒着“想要”的念头。
赵泽阳相信,很多人都跟自己一样有这样感觉,特别是时野。
一想到此,赵泽阳便浑身颤栗。
那天温绒跟时野一起吃的饭,还有莱昂。
他们的关系竟然变得那么好了?
赵泽阳深刻感受到,从弗罗里曼学院退学的这几个月,自己失去太多跟温绒亲近的机会。
“赵泽阳,现在可以继续做赛前采访了吗?”
“……”
“泽阳。”
感觉手肘被推,赵泽阳才回过神,急切地问温绒:“你在跟我说话吗?”
“这里除了你要做赛前采访,还有其他人要做吗?”
工作人员接着温绒的话说:“嗯嗯嗯嗯,赵少爷您还要准备个采访,到时候赢了,我们会把这一段放在直播最后。”
赵泽阳目光死死盯着温绒,“你采访我吗?”
工作人员:“不好意思赵少爷,温绒是做赛后采访工作的。”
“他人都在这里,为什么不能他来给我采访。”
赵泽阳想要温绒采访自己。
想跟他说话。
想听他说话。
离开弗罗里曼学院时,赵泽阳曾经痛苦过一段时间,甚至每天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惶惶度日。
直到他父母要去找温绒的麻烦。
那一刻,赵泽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吼他们,威胁他们,要是温绒少一根手指头,他就去死。
是的,要是温绒不在了,他也想死了。
赵泽阳那时才发现,从弗罗里曼学院退学的各种情绪里,唯独没有憎恨。
他一点都不恨温绒,甚至后悔离开学校,只能通过蓝书上的花边新闻得知温绒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