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黄玉卿连忙问道。
萧劲衍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欣慰的笑容:“效果显著。原本几位气息奄奄的弟兄,用上药膏后竟稳定了伤势,军医说……是奇迹。”
黄玉卿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那就好。”
萧劲衍走到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辛苦你了。”
“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些。”黄玉卿摇摇头。
两人相视而坐,帐外传来巡夜士兵的脚步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
“玉卿,”萧劲衍忽然开口,目光温柔,“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黄玉卿点了点头。
萧劲衍起身,走到屏风后简单洗漱了一番,便回到床边。这是他们成婚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同床共枕。以往要么是分帐而眠,要么是同床异被,恪守着最后的距离。
此刻,两人躺在狭小的行军床上,中间只隔着一拳的距离。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暧昧。
“那个……”黄玉卿有些不自在地想往旁边挪挪,却被萧劲衍拉住了手。
“别动,”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小心肚子。”
黄玉卿顿时不敢动了。
萧劲衍侧过身,看着她的睡颜。火光下,她的皮肤白皙细腻,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一只不安的蝶。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伸出手,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黄玉卿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任由他抱着。
“玉卿,”萧劲衍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温热的气息,“谢谢你。”
谢谢你信任我,谢谢你愿意与我分担秘密,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黄玉卿没有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夜渐渐深了,两人相拥而眠,呼吸渐渐变得均匀。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这一夜,他们都睡得格外安稳。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在他们熟睡之时,帐外一道黑影闪过,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而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一座奢华的府邸里,灯火通明。
“废物!一群废物!”尖利的女声响起,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声音。
一名黑衣男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属下无能,请娘娘降罪。”
“降罪?”端坐在主位上的女子冷笑一声,脸上带着精致的妆容,眼神却阴狠得吓人,“萧劲衍没死,黄玉卿也没死,你让本宫怎么降罪?”
这女子正是当今皇后的亲妹妹,安陵侯夫人。
“据属下回报,黄玉卿似乎身怀异术,能凭空将人藏起来,才让萧劲衍的家眷躲过一劫。”黑衣男子低声道。
“异术?”安陵侯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更深的忌惮,“看来,这个黄玉卿留不得。”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天边的残月,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传令下去,让朔北的人动手。本宫就不信,他们还能一路好运!”
“是!”黑衣男子领命,悄然退下。
安陵侯夫人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萧劲衍,黄玉卿,你们以为离开京城就能高枕无忧了吗?朔北,才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而此刻,正在前往朔北的队伍中,黄玉卿打了个寒颤,从梦中惊醒。
“怎么了?”萧劲衍立刻醒来,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黄玉卿摇摇头,心中却莫名升起一丝不安,“可能是有点冷。”
萧劲衍将她抱得更紧了些,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睡吧,有我在。”
黄玉卿点点头,重新闭上眼睛,可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夜色如墨,掩盖了多少阴谋与杀机。前路漫漫,等待他们的,究竟是坦途还是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