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普罗达城表面依旧维持着它那安逸的宁静,但是暗地里的交锋却已悄然白热化。
艾尔妲的行动极其谨慎。她像一枚投入水中的石子,激起涟漪后便迅速沉寂。
白天,她背着药箱,在下城区狭窄肮脏的巷道里穿行,为咳嗽的老妇人听诊,给发烧的孩子降温,用温和的态度和有效的廉价草药迅速赢得了部分贫民的信任。
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在病人絮叨的家常、邻居的抱怨中,过滤着关于“罪犯”的只言片语。
她发现了一个模糊但指向性很强的共同点:好几个在近一两年“意外身亡”或“被处以极刑”的人,生前都曾在领主府邸涵盖的区域(如马厩、花房或仓库)做过短工。
时间不长,通常几个月后就因“手脚不干净”或“不适应”被辞退,然后不久便“死去”了。
这绝非巧合,但领主府的防卫森严,仆役管理严格,背景审查严密,她“巡回医师”的身份根本无法获得信任进入核心区域。
艾尔妲将目光投向了领主府日常采买供给的几个大商会。
领主府邸的书房里。
一份不起眼的报告被塞巴斯恭敬地放在伊芙琳的红木书桌上。
“夫人,最近几天,有一位新来的,以‘研究地方常见疾病’为名的巡回女医师,四处拜访那些近五年来非正常死亡人口的家属。”
塞巴斯的声音毫无波澜,“而且不仅非正常死亡人口,她似乎对这些年被叛极刑的家伙也很有兴趣!”
伊芙琳正在把玩一枚鸽血红宝石胸针的手指,停住了。宝石冰冷坚硬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她抬起眼,暗绿色的眸光在阴影中幽幽一闪,如同古井深处泛起的涟漪。
“女医师?”她的声音轻柔依旧,却带上了一丝冰冷,“查清楚她的落脚点。还有…她接触过的每一个人。另外,让‘仓库’那边暂停一切‘活体’出入,彻底清理痕迹。”
是那个躲在暗处的“清洁工”同伙?还是组织派来的探子?或者干脆。就是。。。。。。来讨伐的战士?
如果是前者那也就罢了,但要是后者,那么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成果恐怕就保不住了,想到此处,伊芙琳那暗绿色的眸光就闪过一丝冰冷!
塞巴斯如同一个老练的猎手,通过分布在城市各个角落的“眼睛”,很快锁定了艾尔妲的落脚点——下城区边缘一家不起眼的小旅店。
更令他警觉的是,他手下最精干的一个探子,在试图近距离跟踪那个女医师进入一条僻静小巷后,彻底失去了联系,如同人间蒸发。
现场干净得可怕,没有打斗,没有血迹,只有巷口墙角留下的一道极其细微、几乎被灰尘掩盖的、仿佛被某种锐器瞬间划过的崭新刻痕。
这个女医师竟然拥有瞬间抹除他们的实力,要知道自己派出去的可不是普通人,那是他们的同类,是他们普通妖魔中的精英,
可他竟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那个女医师的手上,这等实力绝非普通调查者可以拥有,
女医师的威胁等级在塞巴斯的心里瞬间提升至最高,他也不敢派同类近距离监视了,连忙把事情汇报给了伊芙琳!
听着塞巴斯的汇报,伊芙琳优雅面具下的杀意如同冰水般蔓延。
虽然不愿相信,但这个“医师”恐怕真不是那个一直躲在暗处的“清洁工”的同伙,她应该是组织的战士没错了!
既然被组织盯上了,那么只能换个地方了,不过就这么走了可不是她的性格,
“塞巴斯。”伊芙琳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望着下方沐浴在夕阳余晖中的城市轮廓,声音冷得像冰,“用‘人类’的方式送她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