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暮舟一乐,点头道:“我也不信,所以我觉得啊,你看到的只是千丝万缕之中的一条线。如若不然,你何必寻我弟子,直接来找我不就行了?为何不直接来找我?”
姚玄参没好气道:“自然是找不到!你知道一座魁山国能放下多少个刘暮舟吗?”
刘暮舟点了点头:“哎呀,你抢我的词儿。”
姚玄参气笑不已,“你不好奇我看到了什么?”
刘暮舟摇了摇头:“有句话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姚玄参摇头道:“算我白来了,不过,还是奉劝一句,若有一日见到门前有海棠树的竹楼,千万千万不要进去。”
刘暮舟皱了皱眉头,可姚玄参已经擦干净了眼鼻之中渗出的鲜血。
“你这……何必呢?”
姚玄参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言道:“我也是人,天下是你的,也是我的。”
刘暮舟笑道:“你这样的人多一点儿,我们这样的人就不会太累喽!”
姚玄参并未答复,转而说道:“要学铸剑术,我说了不算。但可以先将人给我,我带回去之后,让几位前辈试吧试吧。若是能入几个老头子的眼,那就可以学。若入不了眼,我只能给你送回来。”
刘暮舟笑着点头:“成交!”
……
一天两夜,虞丘采儿根本就没敢停下歇脚,直到进了群山之中一处山谷,她才敢将杜湘儿放下,然后立刻布设了遮掩气机的阵法。
被放下之后,昏迷许久的杜湘儿也总算睁开了眼。
她迷迷糊糊望着虞丘采儿,心中思量了许久才说出第一句话:“你怕他追来?”
虞丘采儿闻言,手里一顿,“不怕,他不是那样的人。我怕有其他的人趁机对我们不利。”
杜湘儿嗤笑道:“就这么笃定?独自闯荡十余年了,还没明白人是会变的道理吗?”
虞丘采儿只是答复:“有些人万变不离其宗,况且以他现今手段,你对他而言,已经不值得追杀了。但凡再有碰面,他杀你就是一个照面的事。”
杜湘儿也是一叹,而后苦笑道:“是啊!我近来时常想起二十年前在宋家门口,那时的我绝想不得到,短短二十年后,我眼中的蝼蚁要杀我,甚至都不需要拔剑了。”
见虞丘采儿不答复,杜湘儿又问了句:“救我是为你娘,还是为了我?我就想听个真话。”
于是杜湘儿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看向杜湘儿,实话实说:“都有。”
说罢,虞丘采儿又道:“拜你所赐,我再也回不去渡龙山了。刘暮舟就只差跟我说一句老死不相往来。”
杜湘儿却是嗤笑一声:“我都不明白你喜欢他什么?老死不相往来不是更好?”
虞丘采儿猛的看向杜湘儿,“你既然如此豁达,那当初为何要为报复我爹娘而偷走我?还不是因为爱而不得?”
杜湘儿摇头道:“丫头,你还是太年轻了。告诉你吧,我没输,就算你不出现,我也不会输。我早就知道他们要卖了我,我是故意遂他们的意,让曹同发现我在这里。我也是故意留在青瑶郡城等候刘暮舟,我知道他一定会来的。我唯一没算到,他们会让我将某些事情,无法说出来。”
虞丘采儿皱眉道:“这么说你说故意的?你图什么?主动去挨刘暮舟一顿打?”
但此时,杜湘儿笑了起来。
“他们都觉得我是那个被抛弃的,实际上,说谁卖谁,将来才能知道。但你要是想知道,叫我师父,我马上就告诉你。”
虞丘采儿总算停了下来,她指着石台上摆放的许多瓶子,沉声道:“这些都是疗伤的丹药,乾坤玉中是一些应用之物,你自己慢慢去找。我……早就将学你的还回去了,你早不是我师父了。”
说完之后,虞丘采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杜湘儿皱着眉头,终究还是没忍住,喊道:“学的东西能还我,我对你付出的那些光阴,你怎么还我?你现在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虞丘采儿自嘲一笑:“渡龙山我是回不去了,我也只能浪迹天涯,走到哪儿,便是哪儿了。”
正此时,杜湘儿说了句:“你若还想要邓紫苏的魂魄,就乖乖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