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暂且拜托小树保护我了。”
知花裕树一直盯着屋子里的黑袍人,耳朵却在认真听萩原研二说话,他紧了下握着枪的手,承诺:“我会保护好你,绝对不会让你死。”
黑袍人手上也有一把枪,知花裕树不怕这个人,却有些怕擦枪走火,真的把炸弹引。爆了。他倒是不怕死,就是不太想和这个鸟嘴面具死在一起。
好丑。
以前他戴面具的时候别人看他也是这种感觉吗?
难怪黑那时候对他这么不耐烦。
担心走火,知花裕树没有主动攻击,在对方射击的时候,也选择了暂且躲避。
鸟嘴人并不恋战,趁着他躲起来的空隙,从另一边逃了,知花裕树在追人和留下帮萩原研二拆。弹之间没有任何犹豫,果断选择后者。
人丢了可以再追,在这颗炸弹完全停止前,他绝对不会让萩原研二离开自己的视线。
知花裕树:盯……
正在拆。弹的萩原研二:“……”
咬着手电筒的半长发男人朝身边看了眼。一脸严肃的知花裕树抬眸,对上他的目光,拧了拧鼻子,小声说:“怎么了,很难拆?别、别紧张,萩最厉害了。”
萩原研二又闭了下眼。
怎么会这么可爱?!!!!!!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大家只是朋友,难道就不能让他亲一口吗?
知花裕树看他的表情不太妙,担心自己还是给他太大压力了,又斟酌道:“没关系,就算真的爆。炸也没关系。我有钱,我会请大师来超度亡魂,不会有人,啊不,有鬼怪你。”
至于他和萩的安危,就只能指望【伤害回避】足够有用了。
萩原研二被逗笑了,炸弹的拆除进行得很顺利,他也有心思拿下唇间的手电筒开两句玩笑,“我如果真的失败了,小树,你可就要跟我一起变成鬼了,不害怕吗?”
知花裕树没听出来是在开玩笑,他认真地将此当成一种可能的设想。
他没在这个世界见过鬼,不好说到底有没有鬼的存在。但如果是像上一世那种情况,有萩在身边陪着的话,好像就没那么难熬了。
“和萩一起的话,没关系。”
萩原研二呼吸一窒,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建起的那面墙正摇摇欲坠。
知花裕树又补充:“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变成鬼,如果我死掉的话,会有朋友伤心的。嗯,应该会有的。”
萩原研二轻声道:“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又是一番艰难的心理建设,萩原研二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炸弹上。
静悄悄的,谁都没再说话。呼吸声像海潮般此起彼伏地相和。
知花裕树安静地看着萩原研二拆。弹。
背负了一栋楼的性命令萩原研二压力巨大,白皙修长的手指进行着极精密的操作,细小的手电筒又被放到了唇间咬住。时间一秒一秒过去,额头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也空不出手去擦。
他感觉到一滴汗顺着额头滑落,即将抵达眉骨,在皮肤表面传递着绵延的痒意,就像是旁边一直未曾移开的目光。
随后一只手拿袖子轻轻擦去了他额头的汗珠,浓郁的甜味萦绕在鼻端。
为了避免影响萩原研二的视线,知花裕树半贴在他侧面,身体的温度和呼吸都近在咫尺。
这么近的距离,萩原研二却感觉心脏前所未有的平静。
真的可以接受就到此为止,此后一生只做友人吗?
他问自己。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