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完早餐,水生兴致勃勃跑过来,兴奋道:“东家东家,快去县衙,有热闹看!”
谷雨嗔了水生一眼,不悦道:“水生,你都是我们容记的二掌柜了,管着日利润过万的生意,怎么还这般毛毛躁躁的?没看见少爷正在吃饭嘛!”
容淑蓝放下筷子,从谷雨手中接过花茶,漱了漱口,再拿起一旁的热棉布,擦了擦嘴巴,才问道:“又出了什么大事件了?”
水生偷眼看了看谷雨,挺直脊背,一本正经道:“回东家,乌山各大族的族长一齐上衙门,以举族搬出乌山为要挟,胁迫总兵府停止拆城墙,并把推倒的城墙尽快重新修建好。”
谷雨发出一声低呼,睁大眼睛看着水生,满眼的不可思议。
容淑蓝眸光一闪,没想到那些老家伙如此沉不住气。
她知道昨日在东城门,那些老家伙们被沈瀚当众落了面子,势必要有所行动。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想出了这么一个——愚蠢之极的办法。
不知道沈瀚那厮,会怎么应对?
容淑蓝放下手里的细棉布,起身道:“走,我们看看去!”
乌山所有世家大族都在场,联合抵制总兵府。扬言不把城墙重新砌好,他们就要集体搬离乌山县。
衙门距离容记只隔了两条街,容淑蓝连小黑驴都不牵,带着水生穿小巷,不过片刻,就来到乌山县衙。
县衙大门洞开,门口围满了各大家族的子弟及其仆从,还有一些是听到风声前来看热闹的百姓,数百人把诺达的衙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十来个手持长刀的衙役站在大门口,防止人群冲进县衙。
容淑蓝悄声道:“水生,跟紧我。”
水生立即伸手,捏住容淑蓝一片衣角。
也不见容淑蓝如何动作,她只不过缓步朝人群中走去,没跨出一步,都是人群中微小的空隙。
目光、步伐之精准,看得水生暗自咋舌。
容淑蓝带着水生,数十步跨出,轻轻松松摆脱人潮,来到县衙大门口。
“尔等何人?县衙正在办案,速速离去!”
一个班头大声喝道。
水生松开容淑蓝的衣角,从她身后走上前去,右手往左手袖带里一探,走到那班头身旁,笑道:“陈班头,还记得我吗?”
陈班头眸光一转,落在水生脸上,认出他是容记的二掌柜,眼里露出一丝谄媚的笑容,却故意板着脸道:“原来是陆二掌柜,久仰久仰!”
水生的右手从左手袖子里退出来,不露痕迹地往那班头手中塞了一锭银子,呵呵一笑:“听说各族在县衙商量城墙重建的事情,我们东家也想出一把力,这不——”
陈班头飞快地从水生手中接过银子,手一抖,那银锭子就顺着手腕滑入袖带里。
眼里的笑容终于在脸上绽放,谄媚地笑道:“哈哈,原来是容东家,失敬失敬,里边请——”
容淑蓝看都不看这班头,抬脚往县衙里走去。
水生朝班头笑着拱拱手,紧跟而上。
“哦——举族搬迁?准备搬到哪儿去呀?”
一进门,容淑蓝就听见沈瀚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