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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慈母 我要剑指金銮殿(第1页)

“阿时?”

纪凛背着段之平走了几步,没听见跟上来的声音,才发现那人仿佛失了魂一般僵在原地。

“阿时!?怎么了??”

他快步来到赵敬时身边,顺着僵硬的目光望去,干枯的树枝虚虚掩着一座白玉的雕像,久经风吹日晒,那人面其实都有几分斑驳不清,纪凛都没能立刻反应过来那是谁。

但赵敬时一眼就认出来了:“纪大人。”

纪凛应声:“你说。”

“他们这儿……居然立着孝成皇后的白玉像。”

夜色都遮不住这人脸色惨白,唯有那艳丽的眼尾泛着猩红色,赵敬时摒着呼吸,嘴唇颤了几下,连呼吸都是抖的。

半晌,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意味不明的笑:“真稀奇啊。无事,我们走吧。”

一路默默,纪凛背着段之平,无数语句从喉头划过,又在看到赵敬时平静的侧脸时咽回。

虽然赵敬时身上伪装一层又一层,但在知道他是谁之前,纪凛就能敏锐地感受到他的各种情绪,这次却是第一次感受到他无法言说的委屈。

哪怕他表现得很正常,手脚麻利地给段之平处理好了伤口,纪凛还是明白,那些委屈就像平静海面下汹涌澎湃的暗流,没有一刻止息。

因此纪凛一直没睡得很沉,一半的心神都牵扯在赵敬时身上,在他深更半夜轻手轻脚地起身时,纪凛几乎是立刻就醒了。

赵敬时果然摘了件大氅,掀开营帐的帘子出去了。

其实他自己也很久没有察觉到委屈这种感受了,有人心疼才会委屈,在成为赵敬时的那一刻,他就不觉得这世上还会有任何一个人心疼自己,满手血腥、满身罪孽,人人都道孤鸿是世间难寻的利器,可他最趁手的兵刃正是他自己。

恨意、赌注,他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不在乎自己的未来,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他会让自己成为第一件也是最好用的牺牲品。

可这一切都在见到郑念婉的雕像时功亏一篑。

没有孩子不依赖母亲,幼年时受伤了第一个唤的人是母亲,长大后受了委屈第一个想倾诉的还是母亲,赵敬时站定在那座白玉像前,伸出冰冷的双手呵了呵气,仿佛又回到那年的明懿宫。

那年先有朱砂案令他囚于延宁宫禁足,后有郑氏、赵氏全族下狱,入狱的消息传到延宁宫时,一同传来的是皇后上吊自尽的消息。

一向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终于崩溃,他不顾父皇旨意闯出了延宁宫,明懿宫宫门大开,太医来来往往,甚至请了祈福寺的僧人来为皇后诵经祈福,而他被阻拦在殿外,他的父皇断绝了他最后的希望。

他跪在宫苑里,十指深深插。入松软的雪中,将自己撞个头破血流,也没能见到娘亲最后一面。

大难不死后,他其实最想询问靳明祈的不是为何不相信自己,也不是为何不彻查怀霜案,而是一句——父亲,那天为什么不让我见娘?

郑念婉那温柔的眉眼成了赵敬时一生求而不得的痛。

赵敬时伸出手,轻轻地将落在雕像上的一根枯枝摘去了。

雕像上的郑念婉坐姿端庄,笑容温婉,双手交叠放在膝上,以一国之母的慈悲慈爱注视着这片苍茫大地,赵敬时迟疑片刻,才将自己的手轻轻搭在她的手背上。

冰凉的触感握在掌间,赵敬时才发现自己哭了。

他已经好久都不会哭了,只那么一颗,落在他与母亲的手背上,又渐渐干涸。

赵敬时裹了裹大氅,矮身跪下,小小地伏在雕像的膝头,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短暂地再次当了一回少年。

他用力地闭上眼,想起他最后一次见到郑念婉。

那时郑尚舟与赵平川谋逆的风言风语传得沸沸扬扬,皇帝心下疑窦丛生,却没有实证,靳怀霜每日在延宁宫中战战兢兢,心如乱麻,郑念婉的贴身女官却在此刻邀他去明懿宫品茶。

他哪里喝的下去,再香醇的茶香也变得刺鼻,郑念婉倒是气定神闲,妆容与鬓发丝毫不乱,像那些风言风语与她无关。

她放下茶杯,对儿子的焦虑视若无睹,只是问:“太子,本宫听闻最近你心神不宁,连课业都落下了些,可是有何处不解?”

“我——”靳怀霜抬头,触碰到母亲不慌不忙的目光,难堪地低下头,“……母后,儿臣自小苦读诗书,便知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也一直将它铭记于心,可总是有人质疑儿臣为人子为人臣的诚心,儿臣……儿臣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了。”

郑念婉目光不变:“那太子觉得如何呢?”

“人言自是不惧,行得正坐得直,儿臣当然没什么可避讳的,只是怕……只是怕父皇听信谗言,儿臣总想表露孝心忠心,却不知从何处起手。”靳怀霜坐不住了,冲郑念婉一跪,“儿臣请母后赐教。”

郑念婉没有立刻作声,而是摆了摆手,屏退左右后又让他走上前来,靳怀霜走到她面前,还不等说什么,就被她拉住手,像小时候遇到难题了一般,郑念婉示意他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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