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傅煜城在灶房炖银耳羹,云棠音扒着门框看。
他往砂锅里放了莲子、百合,还撒了把枸杞,红的白的浮在汤里像幅画。
“加了冰糖,”傅煜城舀了勺给她尝,“比上次的甜一分,你爱喝。”
瓷勺碰到她嘴唇,烫得她缩了缩,却被他用指尖轻轻擦去嘴角的汤渍。
“烫死了,”云棠音拍着他的手背笑,“比你上次煮的乌鸡汤还烫。”
“那是,”傅煜城关了火,“老中医说热汤才养人。”
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给你买的薄荷糖,含着凉快。”
夜里躺在炕上,云棠音摸着傅煜城编的竹制安神枕,里面塞着晒干的薰衣草,香得人发困。
“你闻这味,”她往他怀里靠了靠,“比大嫂给的艾草还安神。”
傅煜城往她腰后垫了个竹制小靠枕:“我加了层棉垫,比上次的软和。”
他忽然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明儿我去后山采点野菊花,给你装个新枕芯,比薰衣草更败火。”
云棠音拽着他的衣襟笑:“你咋啥都懂?比老中医还能。”
“为了你和孩子,”傅煜城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学啥都快。”
他忽然往她手里塞了个竹制的小盒子,“给你的,白天没好意思给。”
盒子里铺着红绒布,放着对银耳环,坠子是小铃铛,晃一晃叮当作响。
他忽然往她耳垂上亲了下,“先给我保管,比藏竹盒里安全。”
窗外的竹风铃响了两声,像在应和着屋里的甜。
云棠音摸着腕上的红玛瑙,听着傅煜城的心跳声,忽然觉得这日子就像他编的竹篮,看着简单,却被细细的竹丝缠得紧实,满当当都是暖。
第二天一早,傅煜城刚把竹制的小饭桌搬到院里,就见云棠音举着件小衣裳笑:“你看这袖口的花纹,我绣了圈竹枝纹,像不像你编的竹篮?”
傅煜城凑过去看,忽然往她手里塞了个热乎的烤红薯:“刚在灶膛里煨的,比蒸的甜。”
他咬了口自己手里的,“皮我给你剥了,烫不着手。”
云棠音捧着红薯笑,红薯的甜混着他身上的竹香,漫过鼻尖时,忽然觉得这辈子的甜,都聚在这院里了。
傅煜城盯着小衣裳袖口的竹枝纹直点头:“比我编的竹篮还精神,你这针脚比机器扎的还匀。”
他忽然往云棠音兜里塞了个油纸包,“给你的,刚从镇上张记买的糖火烧,热乎着呢。”
云棠音捏着油纸包笑:“你咋总给我买这些?再吃下去真要成胖丫头了。”
话虽如此,却忍不住拆开咬了口,糖汁顺着嘴角流下来,被傅煜城伸手用拇指擦掉。
“胖了才好,”他指尖带着烤红薯的温度,烫得云棠音耳根发红,“我就爱抱肉乎乎的你,比抱竹枕头实在。”
宋玉双端着竹簸箕出来晒芝麻,闻言笑着打趣:“你俩当我是瞎子呢?音音快过来帮我筛芝麻,离他远点,免得被甜齁着。”
云棠音红着脸跑过去,傅煜城跟在后面像条尾巴,蹲在旁边给竹簸箕扶着把手。
“我帮你俩摇,”他胳膊一使劲,簸箕里的芝麻沙沙响,“比你俩手动快多了。”
宋玉双往云棠音手里塞了把芝麻:“尝尝新收的,比去年的香。”
她忽然往傅煜城背上拍了下,“你别总黏着音音,去把院里的竹篱笆修修,昨儿我看见有根竹条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