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
东南方向的新城上空炸开一束直冲天际的烟花,紧接着此起彼伏的轰隆声想起,绚烂炽烈的碎光变成最闪耀的星子,铺满整个东南上空。
他生怕自己听错了,以至于确认的时候声线都绷得有点紧:“你没认错是吗?”
幸好,姗姗姐很笃定地告诉他:“当然没认错啊,那么漂亮的大城市的姑娘,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你们现在在哪儿?”
“电子厂。我和老公租了一层,在这边开了个网吧。不过,你还记得路吗?”
“记得,我很快就过去。姗姗姐,你一定稳住她,让她哪儿都不能去,”他顿了顿,方向盘上的手都开始抖,“我求你了。”
回城的路上,萧时光在脑海里过了很多遍陶尔此刻的模样:落魄的,寒酸的,委屈的,大哭的。
每过一遍,心就被蹂躏一遍,疼得厉害。
但当他推开网吧的门、真正看到找了半宿的人的时候,所有的担惊受怕,随着从胸腔溢出来的一声冷笑,彻底燃烧殆尽,化为灰尘。
她裹着略显宽大的羽绒服,坐在暖气片前的小板凳上,抱着一大碗刚煮出来还冒着热气的水饺,捏起一个蘸了蘸小碟里醋后塞进嘴里。
然后鼓着腮肉仰起头,满足地呼了声后,在丝缕白雾中边嚼边问旁边的人:“姗姗姐,有香油不?给我往醋碟里倒几滴呗,更香!”
操,真她妈的行。
还有闲心要香油。
他差点没控制住,上去问问要不要给她脑子里倒点香油。
但姗姗姐转身拿香油瓶的时候已经看到他,怔在原地好几秒,紧张到揪起围裙布一个劲儿地手:“萧时光啊,这么快就到了吗?”
坐在暖气片前的人听到他的名字,脊背肉眼可见地僵了僵,然后捧着碗看过来。
到现在了,她仍旧没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还特欢快地捧起碗问他:“你来了?吃水饺吗?姗姗姐自己包的,可香了。”
怒火彻底燃起来,他上前夺过她的碗和筷子拍在前台。顾忌着店里的姗姗姐和零零星星两三个顾客,便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出网吧。
姗姗姐想追出来,被他制止了:“我跟她讲讲道理,你不用担心。”
隔壁房间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他意识到什么,跟姗姗姐确认:“你有孩子了吗?”
姗姗眉目含笑,害羞地点了点头,又看看陶尔,关切地说了句:“外面有点冷。你给陶白把拉链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