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少愣住了,这有什么好赐教的。
这阉党外号是别人起的,除了难听,其实并无什么。
进了文馆,众人都忘了见礼,余令也没想着在这个时候再去做些什么。
凉凉君在,自己就找他玩。
文馆其实就是为鹿鸣宴服务的。
这种习俗源自大唐,那时候的长安县和万年县的县令会协同考官宴请中第的学子。
宋朝以后的鹿鸣宴成了状元的专属,是尊贤重士的传统礼仪。
苏轼,章衡号称龙虎榜的那大才子都曾参与过鹿鸣宴。
鹿鸣宴也正是有了这么一群人多了几分色彩。
鹿鸣宴成为金榜题名的最高荣誉。
到了如今的大明,鹿鸣宴已经成为读书人心目中的盛宴。
可也正因为是盛宴,规矩也繁杂了起来。
从座次的安排到乐曲处处都是讲究。
就连朱熹都推崇,他说“明人伦、厚风俗”。
可也正是因为他的推崇,鹿鸣宴的文化地位进一步提高。
地位高,规矩自然就多了,就连说话,说什么话,该如何说都有讲究。
成了一场高端,却连说话都不自由的盛会。
怕有的举人在鹿鸣宴上失礼,文馆就应运而生了。
它模仿鹿鸣宴的全部礼仪,教大家到了真正的鹿鸣宴后该如何说话。
本是一件好事情,可到现在也变味了,成了拉帮结派的盛宴。
这些举人就成了大家下注的对象。
一旦某个人在会试高中,那就是押对了宝,哪怕殿试一般般,那也是值得的。
和一个进士有了关系,那可不单单是和他一个人有关系。
能考上进士的就那么一点点人,在进士的背后还有座师、房师,还有同年、同窗,这么大的一张网铺下来。
这就是一个普通进士的实力。
若是押中了状元,那对整个家族的助力都是无法想象的。
鹿、林两位大少为什么拼命的去找余令?
因为余令就是他们的年兄年弟,那是今后的靠山!
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给余令写封信,问题就好解决。
这叫上头有人。
在大明,衙门的运作机制,人情过往机制,上到达官显贵,下到黎民百姓,全都是以“官”为中心来确定的。
这就是官本位。
按照以往的规矩,举人是没有资格上文馆二楼的。
因为二楼是官员,是来教礼的,指正不足的,学生要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