娮娮无力地倒在床上,累的连呼吸都觉得艰难。
好疼,哪里都疼。
嬴政汗湿的胸膛在黑暗中起伏渐缓,仍带着掠夺后的余韵。
他穿好衣袍,又把被子给娮娮盖好,接着唇瓣磨过她耳尖,最后轻轻落在她的额头,停留许久才肯离开赶去上早朝。
泪水决堤般涌出,模糊了视线,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终于彻底消失在寝殿门外。
娮娮阖上双眼,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一个念头如惊雷般劈开混沌。
逃,她要逃,她要离开这里,她不能再任由嬴政对她做这种事!
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她意外来到这里,她不该屈辱地承受这些她本不该承受的。
那些落在她肌肤上的烙印,那些碾碎尊严的索取,没有一件是她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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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台宫,晨光斜斜地穿过殿门,高座之上,嬴政喉结上还泛着未退的潮红。
他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她的头发,像是饱食的恶狼拨弄爪边的藤蔓。
极致欢愉之后的魇足感漫过他的四肢,脑海里是昨夜她轻颤的睫毛和身上未消的吻痕。
“王兄!”
嬴政的思绪骤然被打断,只见成蟜风风火火地闯进大殿,衣袍上还沾着远行归来的尘土。
“王兄!”成蟜眼睛亮晶晶的,连行礼都忘了,径直走到大殿中央,“蜀地太有意思了!”
嬴政看着弟弟这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慢点说,又没人跟你抢。”他挥挥手,示意正要上前训斥的御史退下,”说说看,都见到了什么?”
成蟜立刻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李二郎带我去看了都江堰,那水闸设计得太巧妙了!还有蜀地的百姓,他们教我编竹筐,还——”他突然想起这是早朝,赶紧咳嗽一声站直,“王兄,臣弟失礼了…”
嬴政轻笑出声:“行了,在寡人面前还装模作样。”他修长的腿迈下台阶,亲手替成蟜拍去肩上的灰尘,“瘦了,也黑了。”语气里带着兄长特有的嫌弃和心疼。
“王兄,我还给你带了礼物!”成蟜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献宝似的打开,“蜀地的工匠做的青铜小像,像不像你?”
嬴政接过那个憨态可掬的小雕像,摇头失笑:“寡人有这么严肃吗?”
“你上朝的时候就是这样嘛!”成蟜模仿着嬴政板着脸的样子,逗得几个年轻侍卫憋笑憋得肩膀发抖。
嬴政作势要敲他脑袋,最后还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晚上别乱跑,寡人设了宴,专门给你接风。”
“有我最爱的炙肉吗?”
“管够。”
成蟜欢呼一声,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嬴政看着他跑出大殿的背影,目光柔和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成那个深不可测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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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阳宫,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阿母!”
少年清亮的声音撞碎一室寂静,成蟜袍角带风,像只归巢的雏鸟般扑进内殿。
殿内眉头紧皱的韩霓韩太妃霍然起身,“成蟜?!”
她三两步迎上前,一把攥住儿子的手腕,指尖传来的温度终于让悬了半日的心落到实处,可语气却比想象中更急:“城门戍卫说没接到你,阿母连派了三拨人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