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发现有什么细长冰凉的东西缠上脚踝,一路往上爬时,楚凝终于明白自己听见的沙沙声来自什么。
那是一条蛇。
他不怕蛇,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任何来自其他人,其他事物的触碰都叫他不自觉战栗。他伸手想要把那条蛇扯下来,却被男人扣住了双手。
小蛇很快就爬至腿根,它似乎还想继续,却被男人轻声喝止。
于是只能委屈地吐吐信子,张口咬住腿根处极为细腻软嫩的皮肉。
楚凝闷哼了一声。
这是一条毒蛇,有着两枚细长的毒牙,毒素自其中注入楚凝的身体。这条蛇太小,只有巴掌大,毒牙也细得好似两根针,刺入的时候,除却微微的酥麻感,楚凝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蛇毒不杀人,不伤人,只带来无边春情。
那毒生效得极快,转瞬间便叫美人眼尾泛红,泪水涟涟,不受控制地喘息。轻颤着的双腿落入男人掌中,柔腻的腿肉好似酥软的春泥。【不让摸腿?这里都没做摸摸腿也违规?】
他仰躺在男人怀中,背后就是结实的胸膛。在这没有任何光亮的黑暗中,他们看不见彼此的面容,只能听见对方的喘息声。男人的呼吸只是急促粗重了些许,楚凝却只有咬住下唇,才能勉强抑制呻吟。
小蛇乖乖爬回他的脚踝,一动不动地待在上面,好似一只脚环。然而带给楚凝无边折磨的,正是这条看似无害的小蛇。
男人很有耐心,只是轻抚楚凝腿弯,感受那如丝绸一般柔滑的触感【这里真的只摸了腿啊】,间或在楚凝忍耐不住的时候,攥住他的手腕,温声告诉他不可以。他在等待楚凝理智被击溃的那一刻,等待楚凝忍不住向他索取。
他的妻子带着那样一身痕迹来见他,这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惩罚。
就罚他抛掉所有的礼义廉耻,溺在这无边无际的欲海之中。
楚凝并不知晓,他看不见任何东西,男人却能将他的情动尽数收入眼底。他看着楚凝白皙如玉的肌肤泛起诱人的薄粉,看着他水雾朦胧的双眸,又看他樱唇开合,从中吐出婉转呻吟。
分明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低头在他的耳边低声诱哄道:“没必要压抑自己,反正什么都看不见,不是吗?”
反正在这没有光亮的黑暗中,连你都看不见自己变成了什么模样。
蛇毒本就让楚凝的理智快要消弭殆尽,男人蛊惑的话,更是敲碎了他心里的最后一层防线。
是的,反正看不见……
“我好难受……”他转过身,一条胳膊环住了男人的脖颈,仰起脸,讨好似地亲吻他的嘴唇。
他的姿态,仿若一种邀请。
楚凝颤着尾音,说出一些……从没想到会由自己说出的言语。
***
这场梦做了很久很久。
做到本来冰凉一片的石台变得温热,变得一片狼藉。白玉无瑕的肌肤染上大片大片的绯色,楚凝整个人都湿漉漉的,好似刚从水里打捞出来,变得浓郁的幽香,成了属于男人的“蛇毒”。
身处没有光亮的石窟,好似回到了天地混沌之时,两个人纠缠一处,不分你我。楚凝不知道过了多久,对时间的感知变得模糊,只知自己到后来,体内所有的水分好似都要流尽了,整个人快要化在男人的怀中。
他有一种会这样进行至天荒地老的错觉。
直到一串电话铃声,让他在这场混乱的梦中获得一丝清明。楚凝慌慌张张地推开男人,男人不满地感受到楚凝的消失,温香软玉倏然从他怀中离开,下一个瞬间,楚凝就逃离了这场春梦。
睁开眼,楚凝强忍着浑身酸软,无视身上那些异常的潮湿,撑起身体去够床边的手机。电话是小仙姑打来的,接通后,另一头传来碗勺碰撞的清脆声响,小仙姑正在吃东西。
旅店一楼的餐厅,小仙姑把鬼面具挪到头顶,一边吃她的中午饭,一边问道:“楚凝,你还没有起床吗?”
楚凝嗯了一声。
只是这短促的一声,便叫他惊慌地按住自己的喉咙。他还没完全从梦境中脱离,发出的任何声音都带着浓重的情欲。
哪怕从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有些失真,小仙姑还是感觉到了不太对:“楚凝,你生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