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摩挲着茶杯边缘,目光紧锁在知朝脸上:
“知朝。。。。。。你现在老实告诉我,在我看不见的那段时间里,那个阿鹤,真的是他吗?”
知朝捧着温热的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
她轻叹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我知道这种事听起来很难以置信。不过在解释这些之前,止水哥能让鼬哥回来一趟吗?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能也会和晓组织有关。”
自始至终,止水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知朝。
他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三年未见的少女,试图从她沉静的眼眸中寻找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影子。
但是雏鸟终究会长出羽毛,它有属于自己的天空去翱翔。
止水重重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
“三年来你音讯全无。鼬也在各地四处留意你的消息。如今你回来了,我刚刚已经用乌鸦给他传去了消息,他大概今晚就会回来。”
守鹤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玩着茶盏:“既然要等人,那本大爷就先睡一觉。记得开饭了叫我。”
说着就真的走到客厅,躺在软垫上打起盹来。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桌子上只剩下了知朝和止水两人。
感受到对面人的视线,知朝竟然有种坐如针毡的感觉。
“对了,止水哥。”她试图找些话题打破这微妙的沉默,“鼬哥还是没有将这里的信息告诉佐助吗?”
止水端起茶水轻抿一口,微卷的发丝跟随动作轻轻晃动,本就俊秀的面容在时间的沉淀下,增添了一种稳重成熟的魅力:
“我之前也和鼬聊过这个话题,但是鼬好像有他自己的安排。”
知朝追问道:“什么安排?”
止水放下茶杯,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无奈:
“频繁使用万花筒写轮眼的代价已经开始显现了。他的视力在衰退,看东西越来越模糊。我猜想……他大概是打算独自承担所有后果,然后在某个时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将这双眼睛托付给佐助吧。”
知朝一时哑然。
她凝视着杯中晃动的茶水倒影,只觉得胸口发闷。
鼬这种近乎偏执的自我牺牲,为什么总是选择推开珍视的人,为什么爱意总会扭曲成孤独的守护?
“可是……”她声音干涩,“佐助现在真正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一双更强大的眼睛啊。”
止水将茶盏轻轻放回案几,瓷器与木质桌面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可这就是鼬选择的道路。”他望向窗外,暮色正逐渐浸染天空,“有时候爱会成为最沉重的负担,特别是当你决定独自承担一切时。”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羽翼振动声,由远及近,打破了黄昏的寂静。
止水抬眼望向窗外,嘴角浮现一丝了然的弧度。
“他回来了。”
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拉门被无声地滑开。
一个清瘦颀长的身影倚在门边,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
宇智波鼬的目光越过挚友,直接落在知朝身上。
三年时光将他眉宇间的青涩打磨成沉寂的锐利,唯有在看见少女的瞬间,那潭死水般的眼眸才泛起细微的涟漪。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守鹤在隔壁翻身的细微响动。
良久,鼬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
“知朝,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