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通话挂断。
沈秋予唇边笑容消失,表情冷漠且烦躁。
游戏要有意思,一是要有合格的对手,二需要戏剧性的发展,现在看来,水舒似乎要退出这场游戏。
高中,他和水舒做过无数次对手。大到学生会竞选、年级考试,小到聚会打游戏,他和水舒从来都不让着对方。
这没什么不好的,使出全部实力,是对死对头的尊重,何况他和水舒成为朋友的天数还没有作对的时间长。
高二那一年学生会竞选,当上一任会长发表退休感言,他和水舒各自站在一边,昏暗的舞台打光在中间,前会长深情并茂致辞。
“还有三个月,我即将离开母校。任职期间,我看到了许许多多优秀的后辈……”
后辈水舒隐在黑暗里,抱手倚靠着墙,腿微微曲着。浅金发色在这样昏暗光线下也微微泛着光,低调的黑色耳钉缀在耳垂,肤色苍白脆弱,周身气息倦怠,偏偏神情冷淡,更让人生出摧毁的念头。
水舒很多时候都这样,倦怠、疲惫,多数学生会不工作的时间,他都会找安静的地方坐着发呆。
学生会的工作包括巡视校园,这种地方很好找,沈秋予非常清楚水舒喜欢去的位置。
脸色总是那么疲倦,因为身边两个朋友都很惨吧,季环纯纯问题儿童,殷聿又穷又惨。自己都麻烦缠身,还要帮着别人解决麻烦。
看起来那么冷漠,内心却意外圣母。
沈秋予勾了勾唇。
台上,前会长还在演讲,多数人的视线都聚焦在要接班的后辈上,尤其多人在偷拍水舒。
突然,会长振臂高呼——
“朋友们,看过来,我将宣布今晚最重要的事。”
?
全场疑惑,最终,那道丢脸的光打在水舒身上。
会长震声:“他,是名副其实的高冷校草,”
???
沈秋予没来得及嘲笑,伴随着会长的吟唱,另一道灯光落在他身上:“他,也是温柔有礼、风度翩翩的校草,”
沈秋予:“………”
水舒和沈秋予的视线首次有了交接。这一刻宿敌也有了相同的敌人——台上朗诵的会长。
会长沉醉地张开双臂:“今天他们将在这里展开激烈的角逐,就为了接替……!!我的位置!”
“???”
台下人哗然,不是哥们,你没事吧?
水舒当时表情很不耐烦,像是下一秒就要上台刀了对方,后面水舒也的确在演讲里阴阳了对方,导致最后结果和他差一票,也就是前任会长那一票。
会长位置么,水舒都不挣扎就拿到了,没意思。沈秋予抛着手里的棒球,有些无聊地听着前会长交接工作。
“哎,你看水舒,一点眼见力都没有,尊重前辈都做不到。”前任会长即使在交接时也在记恨水舒的阴阳怪气。
谄媚、讨好,拉拢的话语。
昏暗的学生会长办公室,仅仅靠着百叶窗的那点光亮,那张喋喋不休的脸是如此让人厌烦。
他当时说了什么?
“你是什么垃圾货色?”沈秋予十分不耐烦地打断了前任会长。
从没被如此反驳的前会长愣了一下,心下慌乱,不是说沈秋予讨厌水舒吗?
“没……沈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秋予坐在前会长细心擦拭的会长专用桌上,皮制黑鞋踩在地面,手插着兜,似笑非笑:“和水舒比?你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