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现任未婚夫,本质都是应该避嫌的关系。但在这一层关系之前,他们是有利益关系的合作伙伴。
空气灰尘浮动,林霁月松了松门把,殷聿身后的助理适时开口问好缓解尴尬,管家接腔,也算是暂时控制住场面。
书房已经不能待,林老由着管家带殷聿和林霁月去下一个休息室见面谈话。管家前面领路,和助理聊得有来有回,后面的殷聿和林霁月一路无言。
直到进入休息室,聊起合作,话题才算打开。
不算敏感的话题也因为敏感的身份,言语间带着锋芒。聊完合作,一切进入闲聊时间。殷聿的助理尽职尽责地记录谈话,将空白的时间交给其余两人。
休息室茶香萦绕,明亮的灯光,刻意营造的舒适氛围,一切都那么适合谈话,然而看似放松的气氛处处箍着紧箍咒。
殷聿手里一直把玩着一小块玉佩,还串着红绳,缠绕指间。
作为东道主,林霁月替殷聿倒茶,推过去:“听闻殷先生在国外生活了六年,怎么最近想回国了?”
殷聿的回话很官方:“为了工作。”
“哦?是吗。”
林霁月浅笑:“目前有在国内定居的想法么。”
话题无形中变得尖锐,这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试探。
殷聿松了松手,那玉佩沿着手滑落到手腕,又被捞起重新放到掌心。
据说这是殷聿从不离手的挂饰。
林霁月多看了眼,玉佩似乎有些眼熟,却也一时间想不起来。
“有计划长时间定居。”
殷聿的每一句话都十分简洁,但下一句话也往往也让人意想不到:“你和水舒要结婚了?”
殷聿没什么表情,一直摩挲着手中玉佩。
林霁月不动声色:“殷先生需要请帖么。”
殷聿似乎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极浅的笑容像是嘲讽。
“如果能结婚,这样的喜事我当然要参加。”
……
长时间定居?
林老和殷聿在交谈,林霁月视线穿过人群,落在沙发里窝着的人身上。
套着件夹克外套,金发蜿蜒,这几天规律的运动和作息,水舒瓷白的脸添了分血色。浓颜淡抹,就算没有在宴会中心,也有很多人在偷看他。
“很好看?”
沈秋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自顾自地和林霁月碰了碰杯:“见到殷聿了?”
林霁月望向沈秋予身后,没看见白宁,淡声:“人呢?”
“说是晚上还有通告,提前离开了。”
沈秋予看了看林霁月的口袋,“他应该给你发了消息。”
“没看手机。”
林霁月从侍者托盘里换了杯红酒,再回过头视线里的水舒已经离开,沙发上的季环也跟着不见。
沈秋予饶有兴趣地跟着他的视线:“你最近好像对水舒的关注够多了。听我一句劝,他可不是什么纯良玫瑰花。”
林霁月没什么表情:“你对水舒的关注也过头了。”
沈秋予在这件事搅得浑水已经够多,林霁月不介意提醒沈秋予这几天那些越界的所作所为。
沈秋予摊手:“你知道的,往往我问你的问题,都是白宁每天故意在我耳边念叨的。”
林霁月不语,沈秋予跟着他的脚步,偶尔对身旁想要凑过来的人微笑致意。
一个笑容足以让人却步,不少人都伸长脖子去看,却没有人上前。
林霁月穿过大厅,另一边的交谈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