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予拥有一张好皮囊,就算神色扭曲,都难看不到哪里去。天生温柔多情的长相总是能让人忘记他是个疯子神经病的事实。
那么神经病,还是因为沈秋予的童年并不幸福。母亲在家族斗争中去世,父亲为了权势续娶。父亲和后妈都是事业狂,对沈秋予不闻不问,导致沈秋予被不称职的保姆虐待了整整三年。
说是三年也不准确,因为沈秋予被虐待的一年后,已经早熟地开始利用权势反向折磨保姆。事情败露的原因,还是保姆被折磨得精神崩溃,发疯向沈家人请辞,沈家人才清楚疼爱的小儿子一直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即使后面保姆坐牢,沈家人对沈秋予多有关爱,沈秋予扭曲的性格也已经定型。
打量、审视的视线织成一张网,紧紧攥住沈秋予的心脏,“你是要和林霁月结婚,还是……”
在盒子爆炸前,一只冰冷的手掌死死地捂住喋喋不休的唇,沈秋予被反向用力地拉扯,手被死死地拧在后背。
眼前白光一闪,水舒用力地抓着沈秋予的头发,毫不留情地把那张脸压在墙上。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穿那么少吗?为的就是揍你的时候方便一些。”
水舒神情阴郁,他像是不懂事的幼童,死死地抓着动物的毛发,“五年后也不学打架,是觉得我不会回来了?”
沈秋予不会打架,这是水舒高中就清楚的事。
那是他和沈秋予的最后一次交锋,他将一把玩具枪抵在沈秋予的脖颈。当时水舒已经收着力气,沈秋予却还是微笑着:“亲爱的洛希尔,玩具枪可杀不死我。”
柔软的手背被覆盖,沈秋予引导似的将水舒的手放在他的脖子上,笑容灿烂:“洛希尔,你要试试掐我的脖子吗?”
那时候他们十八岁,沈秋予坦然地对他说,你可以把我掐死。
如果不是季环进来,水舒可能会暴躁地把玩具枪塞沈秋予嘴里。枪里剩余的塑料子弹,他也不介意全部喂给沈秋予。
短暂的窒息感,沈秋予尚未来得及反抗,后颈又被狠狠来了一手刀。
水舒面无表情地像是在处理案发现场,他抓着沈秋予的头发,将人拖到雪地中间。然而沈秋予还没有完全晕死,水舒把他按到雪堆里,又拽起来,弯唇:“那么想死,却还是多活了五年。”
沈秋予没有回答的间隙,因为他又被水舒按在雪堆里。
“看来人生还是有很多值得你留恋的东西,不然我看到的应该就是你的墓碑了。”
水舒声音低低的,冷淡地还夹杂着一丝嘲弄的笑意。
“沈秋予,你个怕死的low货。”
等沈秋予昏迷,水舒像是丢掉一件垃圾,他站起来,对一旁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傅斯年说:“麻烦帮我处理一下。”
目睹水舒全程单方面的暴行,傅斯年已经完全呆住,水舒又看过来一眼,他才咽了咽口水,身体本能地小跑过去,站到水舒身边,手脚都有些发软。他看到水舒松了松围巾,冷声:“送这傻逼去医院。”
傅斯年:“哦哦。”
他身体也有点热热的,明明是大雪天,脸上温度却一点也下不来。
傅斯年把地上昏迷的沈秋予扶起来,有些激动:“小水,你可以打我一下吗?”
说话间,沈秋予又被傅斯年摔下去一次,傅斯年连忙又扶起来,问:“可以吗?”
水舒:?
……
一楼大厅,讨论了接近半小时的八卦,宾客不仅没有疲乏,还觉得越扒越有,此刻恨不得趴到一楼天花板偷听二楼到底在说什么。
“这到底在聊什么,聊那么久!”
“快点公布结果,我要看到血流成河。”
“都快半小时了,要是打起来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很快,楼上传来十分清脆的巴掌声。
“……”
沉默从楼梯口开始,迅速蔓延到各个角落——刚刚那句话,是谁说的来着?
真有瓜了,他们反而不敢吃,没人敢抬头。
即使挨了一巴掌,林霁月仍紧紧攥着水舒手腕,语气逐渐阴沉:“你发什么疯?我过来完全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