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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湾记得关于游漓的一些事。
那些事是游漓在法库没有发邪症的前两个月时间里零零碎碎告诉他的。
游湾说:“你叫游漓,今年应当二十岁了。
你成亲了,有个夫君。”
“夫君?”
游漓皱眉:“可我是男的。”
游湾语气坚定:“你有个夫君,你说他叫畅吟。”
“畅吟是谁?”
“是你的夫君。”
“我是说,他是什么身份?在哪?”
游湾道:“你说他是你的不世英雄,人在木燕的都城。”
游漓疑惑:“你不是在骗我吧?”
游湾定定的看着他:“我守了你两年半,就为了等你醒过来骗你吗?”
“你还有哥哥姐姐,舅舅干爹。
他们,都在木燕。”
“那我为什么来这?”
“因为,你那时候以为自己要死了,你不想让你夫君看到你死时候的丑样子难过,就拜托别人,把你弄到了这里。”
游湾只知道事情的一部分,所以游漓听了这话感觉更加疑惑。
“我会……这样做?”
游漓不解,“这也太傻,太痴情了吧?”
“我夫君长什么样子?值得我为他这样?连自己要死了都在心疼他?”
游湾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那是一张小像,是游漓离开伏波侯府邸的时候带出来的。
那小像是他求着畅吟画的,只是画的不像,被他团成团扔掉了。
后来畅吟生气,便没再画。
他无法,又将纸团留下了,走的时候带在了身上。
“喏。”
游漓接过那画,上面的墨迹已经有些花了,人像模模糊糊的。
他撅撅嘴:“好像也不怎么样啊。”
游湾问:“你不是应该好奇自己为什么要死吗?”
游漓被人提醒,连忙点头,问:“所以我为什么会死?”
“因为你是个术人。”
“术人……”
游漓皱眉重复,忽然眼神变得凌厉,他想起来什么:“就像这样吗?”
他抬手念咒,竹窗外喧嚣的蝉鸣忽然止住。
游湾一脸兴奋:“这个你怎么记得?!”
游漓摇摇头:“不知道。”
“你抗击傀人的时候,被邪脉侵入了身体,你说你的太爷爷告诉你,你只有六个月不到的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