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的后人?”我隔着一堆土朝他喊话。
我见此少年面容呆滞了下,旋即欲朝我跪拜,吓得我连忙调用灵力拦住他,方免了他一跪。
“晚辈君炎,前辈识我家先祖?”君炎立于原地,面色苍白,眼神却奇异绽出些许光芒。
“你是君墨之第几代后人了?”我又问道。
君炎答曰:“回前辈,一百五十代了。”
我:“……”
我知自己卧之久,然未料会如此之久,昔日太清小皇子之后人已三百五十代了?
“原来已过这般久矣。”我叹道,果然修仙无岁月,转瞬即逝,“君墨是我之徒儿,你既是他之后人,亦该唤我一声祖师。”
君炎:“……”
他万想不到尚有祖师存于世。
“祖师,君墨先祖之师长不是已逝去了吗?”
他问。
我思了一下昔日情形,忆过后,便道:“君墨是我之养子,他未提及我乎?”
“有。”
君炎沉思:“君墨先祖昔日欲寻您,然未寻得。”
“原来如此。”
怪哉,我那不乖心眼又多之徒儿……亡矣?
“他亡矣?”
君炎应道:“是。”
我思及己之故人,记忆中有下界琅瑜、老太婆……,上界之故人则少矣。
青澜、青羽、君墨,现今君墨已然亡故。
青羽定然尚在人世,毕竟其是被灵界深处生灵浸染过的灵者,而青澜则生死未卜。
“唉,旧友似花凋落,灵海亦会化灵漠。”我叹道,“你身上之灵生咒可要解?”
“解。”
他欲解此咒久矣。
我吹出一口气,隔着棺椁板与厚土送出,落于君炎身上。
“嗯哼——”
君炎终是跪了下来,浑身一阵痛,亦非剧痛,而是悠悠然、适度之痛,在其承受范围之内。
我助他淬炼灵血之际,亦帮他改善周身灵脉,乃至灵骨重塑,只因恐其小命瞬间即逝,便令其多受苦楚。
就……多痛些时日罢?
不理会外头哀号,我于劲草之空间内惬意非常,要说何种级别的灵具或灵器,我这儿是真无有。
然灵法却颇多。
因着劲草时常为我传功授法,连带我自身亦会施此一招,加之我对如今之灵界无甚概念,见君炎之修为微弱不堪时,亦对其进行传功授法。
担忧其小命不够硬朗,我予其灌输修为之时谨慎至一点一点往里填,只为保其能存活。
君炎身躯重塑,体内之灵生咒亦无矣。
他茫然地环顾四周,似泣非泣,似笑非笑,一滴灵泪滑落,脸上满是释然。
“谢祖师。”他磕头跪地,他感受着如今之修为,唇角含笑,得意又布满苦涩,只阖着眼不去想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