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桥在回去的路上遇到好几个小孩儿,他们还跟以前一一样,往宁桥的腿上抱背上爬。
他身后带着一串糖葫芦走到家门口,今天有太阳,向驰安在露台上看书,看到他们过来放下了书本,从客厅旁边的搬起一个箱子,往楼下去。
宁桥也翻车后备箱,只是他后备箱里就只剩水果了,也没别的糖,正发愁,向驰安下楼来,招呼丁二毛:“过来。”
随后一串糖葫芦都跑到向驰安边上去,看着向驰安打开的箱子,里面是一箱子糖果,五颜六色的,特别好看。
“一人一把,手有多大抓多少。”
丁二毛什么事儿都做第一个,肉乎的一双手抓了一大把糖揣进兜里。
小姑娘手小,一把只抓了几个,向驰安笑了笑:“再抓一把。”
这会儿丁二毛不乐意了:“为啥啊?”
向驰安敲了敲他的脑袋:“这叫绅士风度。”
等孩子们散去,宁桥又上楼进厨房里忙活去了,虽然他们回来得晚,但该做的蒸菜还是得做,宁桥已经开始烧水煮五花肉了,蒸菜还是必须要做的,明天就过年了。
等宁桥做完菜,他们把做好的蒸菜装好,向驰安开车,往饭叔那里去。
到饭叔家的时候他还没关门,小老头在门口转悠呢,向驰安车刚停下,宁桥就嗖地一声下了车,像个炮弹一样冲出去抱住饭叔。
“叔!
我回来了!
我今年赚大钱了!”
饭叔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轻点!
胳膊腿儿给我折了。”
宁桥揽着他的肩把人带回屋里,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看见饭叔的老态越发地明显了。
“看我干什么!”
饭叔粗声粗气地说,“吃饭!”
宁桥看见里屋,已经摆了一桌子的菜:“今年香肠和腊肉多晒了很多,一会儿你们拿走。”
“我就知道叔心疼我。”
向驰安提着东西进了屋,顺手把门关上了。
三个人吃饭一直不安静,多数时间都是宁桥在说,说自己大展身手,说自己遇到了亲人,说自己做生意做得多好。
饭叔听着,虽然嘴上不说,但能看出面上又是自豪又是欣慰。
饭拖拖拉拉吃了很久,饭叔催着他们回去,宁桥还想多陪陪他,差点让饭叔打回去。
向驰安没有喝酒,回去还是他开车,开进车库的时候就看见姜毅和梁杰站在他们门口。
姜毅和梁杰进来揽住宁桥的肩:“走走走,小桥,咱们去县城,唱歌玩去!”
宁桥转头看向向驰安,向驰安一只脚已经下了地,在听见他们的话之后,脚又收了回去,重新启动了车子。
姜毅和梁杰勾肩搭背地上了车,上车之后姜毅拍了拍座椅:“咱也是坐过豪车的人了嘿!”
宁桥回过头去:“还是你老板给你开车呢!”
“你别说,还真是啊!”
向驰安嘴角扬起。
过年,KTV的包厢很紧俏,向驰安直接给他们开了个有最低消费的大包间。
三个人鬼哭狼嚎地唱了一晚上,在KTV没唱够,上车了还继续开着车放声高歌。
等回到家里,又是凌晨。
第二天,宁桥却一大早就起来,从二叔家拿了鸡和刀头,还有香蜡纸钱,煮好了叫醒向驰安,他们一起背着背篓上山去上坟。
宁桥在到了坟前的第一眼,就知道有人来过,他侧头看向向驰安,向驰安说:“我七月半的时候来过。”
宁桥摆好祭品,跪在地上,又跟他爸说了很久的话,说到林叔的时候,山上起了一阵风,把纸钱高高地吹了起来。
“爸,听见旧友的消息,你也高兴对吧?我还是没有找到妈妈,但我已经知道了大概的方向了,等我再强大一点,我就去接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