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重人格吧?”
“平日里是一种温文尔雅的人格,发起高烧脑子一糊涂,就切换成另一个充满恨意的人格?”
“我擦,你方天谬啊!”
“服了,他妈惹上个精神病!”
“这玩意儿杀人不犯法啊!”
这个念头刚闪过,就听见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咚咚咚地敲在青石板地上。‘
卢砚动作极快,已经带着一群手持棍棒、神情凶狠的卢府家丁冲了过来,瞬间就把楚天青围在了中间。
棍棒前端齐刷刷地指向他,封死了所有退路。
空气仿佛凝固了,充满了剑拔弩张的压迫感。
卢明远在卢砚的搀扶下,勉强支撑着坐起身。
他脸色依旧苍白,额角还挂着虚汗,但那双眼睛却死死看着的楚天青,他扯动嘴角,发出一声低沉而充满恶意的冷笑。
“呵。。。。。。小子。。。。。上元节那天让你侥幸跑了,没想到……今天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他喘了口气,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大仇即将得报的畅快。
“现在,我看你还往哪儿跑!给我拿下!!”
“且慢!”
一声沉稳而蕴含威严的轻喝响起,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紧张的气氛,让所有躁动的人心头一凛。
只见孙思邈身形一动,已无声无息地挡在了楚天青身前。
他面色凝重,看着面前的卢明远道。
“楚小友乃是贫道今日亲自延请至府中,为老太爷诊病的同道。贫道带他入府,便有责任护他周全。此乃为人之信,亦是待客之道。”
他环视四周,目光扫过那些手持棍棒的家丁,最后落回卢明远脸上,语气加重。
“卢府乃诗礼传家,素来明理知义。纵有天大的误会,也当查明原委,问清是非曲直,岂能因一时激愤,便对登门医者刀兵相向?若此等行径传扬出去,置卢家百年清誉于何地?又置贫道这张老脸于何地?”
卢明远闻言,眼中那疯狂的火焰微微一滞,似乎被孙思邈的“清誉”和“颜面”之说触动了一下,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但这丝犹豫转瞬即逝,他扯动嘴角。
“孙神医,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即便没有您,我该找他还是要找他的,希望您。。。。。。不要插手。”
“二哥!慎言!”
一旁的卢霖再也按捺不住,急声喝道,脸上充满了惊怒和难以置信。
他上前一步,对着卢明远,声音带着强烈的警示。
“孙真人乃当世神医,更是我卢霖的授业恩师!您怎能对真人如此无礼?!真人德高望重,此番也是为爷爷的病殚精竭虑!”
卢霖的语气急促,内心焦急万分。
一个神医对于卢家这样的门阀世家意味着什么!那是关键时刻能救命、能续命的无价之宝!
更何况爷爷卢正阳的病,多少名医束手无策,唯有师父孙思邈能延缓一二。
如今二哥卢明远竟为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私人恩怨”,当众顶撞、甚至可以说是威胁孙思邈带来的客人,这无异于将孙思邈和卢家的关系置于险地!
若真惹怒了师父,他一怒之下不再为爷爷诊治,那后果……卢霖简直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