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九渊脸色一变,手往腰后一摸。
可还没拔出东西,宁烈的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
“你要是真想死,别开口。”
“我成全你。”
屋里没人敢动。
风吹进窗,茶香全凉了。
宁烈低声一句:
“你们这些人,总觉得朝廷不会动你们。”
“可你们忘了。”
“这回,动你们的人——不是朝廷。”
“是我。”
“我宁烈,办的不是案,是战。”
“你们,是战犯。”
屋里死寂半晌。
应九渊咽了口唾沫,终于缓了语气。
“我说。”
“你要什么,我全说。”
“但我有个条件。”
宁烈没动,声音不大:
“你现在没资格谈条件。”
“你只能求——怎么死得慢点。”
应九渊咬了下牙。
“我能给你整条线。”
“西洋人落脚地、买办名录、内地码头控制人,甚至礼部里那个在背后替他们铺路的姓徐的……我全能列出来。”
“但我要活命。”
“我要逃出这摊事之后,还有命吃饭。”
“我不坐牢。”
“我不充军。”
“我只要能走。”
宁烈没答。
他手里的刀微微一转,寒意贴着对方脖颈蹭过去。
“你给我听清楚。”
“你能不能活,不取决于你说什么。”
“取决于我——信不信。”
“现在你说第一件事。”
“谁是西洋在中原最大的买办联络人?”
应九渊犹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