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念完信,脸色不太好。
“原来三年前就有人在朝里准备开放北口了。”
“幸亏你先站上了线。”
宁烈把两张纸压在石桌上,点了根油灯。
“这不算什么。”
“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事都靠挡。”
“有时候是靠谁动得快。”
“你画得慢,他们就走你前面。”
“你画得快,他们才怕犯你。”
“但有一样不能变——”
“线是你画的,你就得守。”
“你要不守,你就是纵。”
“你要守,就得把旧账翻清。”
……
第二天一早,宁烈去了北海港档司。
那地方早就没人,仓也锁了,旧卷都被拉去兵部库房搁着。
他带了三人,花了两天时间,把所有过往二十年北线港务、舶协登记、官签记录全拉出来,自己抄。
老赵看不下去:“你疯了?这些东西不是你的责任。”
“也不是你的活。”
“你现在不归兵部,你是自封线,你管这干嘛?”
宁烈一边抄,一边说:
“因为要有人清楚知道——”
“这线之前谁守过。”
“谁没守。”
“谁在图上签了字,谁在图外收了银。”
“我不是要追责。”
“我只是要把这口子补上。”
“我打的线不能只靠我一个人活着守。”
“它得有人认账。”
……
第三天夜里,宁烈亲手抄完八卷旧档,把卷编号,立封线文卷一号。
写了一句话:
【旧档不审,线不牢。】
【宁烈抄于北海,自认此线,交于后来。】
写完,他把文卷送去北海文书署的石柜封印。
还没等兵部回复,他自己立了一块新石,放在了北线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