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束楞了楞,看了江小乐一眼,那小子抿着嘴唇笑,眼睛亮晶晶的,陈束嘀咕道:“怎么这么像小狗崽子?”
江小乐笑了一下,过了须臾,笑出了声,抱住陈束,说:“陈束,这裏以后就是我们的家吗?”
陈束怔了怔,说:“是,我们的家,以后有钱了,哥再带你换个大的。”
江小乐说:“陈束,我好爱你。”
不洁40
他们在c市安顿下来之后,江小乐就去找工作了。
这是他这十几年裏第一次正儿八经找工作,他有些茫然,全不知如何下手,又不好意思去问陈束,一个人在c市的街头晃荡。
江小乐想,他得赚钱,赚很多很多钱,他要养陈束。
对养陈束这件事江小乐有着非同一般的执念。
江小乐找工作屡屡碰壁,他没有像样的学历,只有一张长得还不错的脸,可他性子寡言又冷淡,透着股子不好相与的劲儿,话没说上两句,对方就挥手让他走了。江小乐还兜兜转转进了人才市场,人才市场找工作的人很多,熙熙攘攘,嘈杂喧嚣,他似懂非懂地看着那些招聘信息,最后还是从人才市场裏退了出去。
江小乐有点儿受挫。
他后来去工地干了几天,干的都是苦力活,好在工地上的工人都忙碌,虽然对江小乐这么半大的小伙子来工地干活有些诧异,可只当他是离家出走来体验生活的,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江小乐只闷头做事,话少,到了饭点往边上一坐,安安静静地扒饭。
工资是日结的,回去时江小乐看着手中崭新的人民币,薄薄的,来得艰难,可又有种说不出的新奇感,挺辛苦的,可莫名地踏实——江小乐想,感觉好像还不错。
陈束最近也忙,他在认真地想,他和江小乐以后要怎么生活?
他们已经和社会脱轨太久了,不,准确地说,江小乐压根儿就没走上过正轨。可陈束不想让江小乐再走回去,他把人带出来了,就得让他堂堂正正地活着。
前路茫茫,陈束心裏却很轻松,他想到了当初带着陈轻到处看病,赚钱,生活是沈重而残酷的,可这残酷裏,却让人感受到了生命的真实。
他还活着。
人只要活着就有无数的可能,生活也变得充满希望。
陈束是江小乐去工地干了好几天才发现的,他每天回来的晚,到家时江小乐洗得干干凈凈,坐在沙发上等他回家,有时还会炒上几个菜。这一天他回来得早,在楼下就和江小乐碰了个正着,那小子灰头土脸,满身臟兮兮的,穿着的黑t都东一块西一块的臟污。
陈束楞了楞,说:“江小乐,你挖矿去了?”
江小乐有点儿不自在,含糊地说:“没有。”
陈束伸手要碰他,江小乐退了一步,说:“臟。”
陈束从上到下地打量他,哪儿还能不明白,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小兔崽子。”
他直接上手就掐了掐江小乐的脸,他皮肤白,晒不黑的体质,脖子却晒伤了,泛着大块的红。陈束明知故问,说:“上哪儿去了?”
江小乐不吭声。
陈束按了按他脖子上晒伤的红斑,江小乐抽了口气,“陈束,疼!”
陈束哼笑了一声,开了门,他将手裏打包的卤肉给江小乐,对他说:“我出去一会儿,你把自己刷干凈,看这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了。”
江小乐噢了声,一双眼睛又看向陈束,陈束摆了摆手,说:“马上就回来。”
江小乐杵在门边,直到陈束进了电梯才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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