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意思是,钱老板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这画是假的。”
“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李老板追问道。
他不是不相信曹正田,而是很相信他。
毕竟年纪轻轻戏演的好,书法写得好,昆曲唱得好,种种情况无不说明曹正他不是个普通人。
既然敢说出画是假的,那肯定有其中的道理。
曹正田听着李老板的追问,心中哭笑不得。
咱是怎么看出来的?
咱要是说出来,估计你要被吓死!
想了想,曹正田心中有了主意:“戴进的话,咱曾经专门和老师研究过。”
“你老师是?”李老板下意识的反问道。
连一旁的王三日都递过来好奇的目光。
“这个。。。。。。不太方便说。”
曹正田摇摇头,咱家老师就是戴进,咱家能说出来吗?
李老板点点头,有些高人的规矩就是这么古怪,所以也表示理解不再追问下去。
“小曹,你继续说。”
“李老板,你看这里。”
曹正田弯着身子,指着右下角的落款处开口说道:
“这幅画上面落款是宣德九年,直仁殿待诏戴进。”
“戴进是在宣德七年的时候,以画供奉内廷,官直仁殿待诏,他擅长画山水、人物、花鸟、虫草。”
“但是宣德八年的时候,戴进因遭谗言被放归。”
“宣德九年这个时候他已经早就不在宫中,所以落款明显有问题。”
“况且他是被流放出宫,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继续用之前的直仁殿待诏的官职来署名。”
“这是其一。”
说完,曹正田又继续说道:“其二,戴进是天顺六年病故,时年七十五,所以宣德九年的时候,戴进才四十七岁,这个时候的他犹守陈法,直到晚年他才另辟蹊径,自成一家。”
“换句话说,按照这幅图上的时间线,此时的戴进绘画技艺并不如晚年那般出色,所以这幅画从技巧上来看,与戴进的经历不符合。”
“这是其二。”
“其三,大明的皇帝,大多数都信道,几乎没有信仰佛教的。”
“所以戴进在宫中的时候绝对不敢,也不可能会绘出这幅《达摩至慧能六代祖师图》。”
“所以综合这三点来看,咱估摸着这画应该是个赝品。”
曹正田依旧没把话说得那么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