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壁凝结的水珠滑落,在吧台上洇开一片潮湿的痕迹。
她盯着女人涂着丹蔻的指尖在杯口打转,喉间像塞了团浸水的棉花:“明知道他有女朋友,你还。。。。。。你到底想做什么?”
大姐姐眼尾上挑着笑:“他是我手下头牌,你说我想干嘛?”
“头牌?!”
玻璃杯在指尖剧烈震颤,冰块撞出细碎水声。
她突然想起前段时间突然汇入账户的巨额欠款,当时她还觉得奇怪。
所以,池知许突然有那么多钱,竟然是去店里做头牌!
“小妹妹你这表情真有意思。”
女人被她的动作逗乐,掐灭烟头,涂着水晶甲的指尖勾了勾她手腕,添油加醋的继续说道:“要不我带你去看看他干活的现场?他干活可卖力了~大家都说他厉害~”
“???”
她憋着一口气,在辛越姐的带领下,亲眼目睹了那场惊心动魄的比赛。
也才知道方才那些话都是这个人逗她故意引导她误会的。
见她哭的凶,辛越姐以为是自已逗得太过火了,当即和她解释缘由。
池知许当初会在那里比摩托车黑赛,纯属意外。
他那时候浑身都是郁气,要笑不笑的表情带着一股渗人的感觉,走在路上都会让人退避三舍,开起车来也是极其的嚣张。
有次拉货的时候差点被一个不遵守交规的电动车撞上,恰好被坐在小车里的老板娘看中他的技术。
那碰瓷的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傻傻的少年还下车检查电动车车主情况。
她主动下车,询问他会不会开摩托车,要不要走来钱更快的路子?
池知许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该不会被碰瓷了吧?
烈日灼烧着柏油马路,热浪扭曲了空气,连蝉鸣都显得有气无力。
池知许站在电动车旁,盯着那个闭眼装死的男人,后颈的汗顺着脊背往下淌,却只觉得浑身发冷。
——明明连碰都没碰到。
那车主不过瞥了他两眼,比了个“七”
的手势,狗叫了一声,人就直挺挺倒了下去。
那一天天气很热,热浪翻滚,待在太阳底下如同在火上烧烤,热得让人汗流浃背,但他却觉得如同陷入了海底深渊般冰冷。
池知许死死盯着地上那个闭眼装死的男人,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这个地段处于监控视角盲区,若单看这个场景,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
自已也就烂命一条,谁不比谁尊贵,凭什么他要吃下这个亏?
他舔了舔后槽牙,垂着眼忽然低笑出声,指着那个地上的男人,嗓音里压着狠劲儿:“你能摆平这事?”
一看就是刚刚到十八岁的少年,义气方刚。
女人红唇微勾,“当然,只要你在我这里做事,我自然会帮你处理掉这些本就不该存在的事情。”
在辛越的眼里,爱情这种东西是最为虚幻的,还不如金钱关系来得稳固。
哪怕是少年长得再俊俏,在她眼里也不过是赚钱的工具罢了。
从那以后池知许在她底下干了几个月,从无败绩。
是她最得意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