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染染踮着脚尖,手臂刚圈上池知许的脖颈,指尖还没触到他后颈微凉的皮肤,就被一声带着笑意的“等下”
打断。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
“?”
不一会儿,池知许竟拖出张带着雕花镜子的梳妆台。
镜面虽蒙着层薄灰,却仍能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
他又不知从哪搬来张皮质转椅,动作轻柔地将她安置在椅子上,掌心贴着她的腰迟迟不愿松开。
最后,他像变魔术般又找了张矮半截的小凳子,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在她面前乖巧坐下。
男人仰头望着她,墨色眼眸里盛着细碎的光,喉结滚动着吐出两个字:“好了。”
晨光透过破洞的天花板洒进来,落在他微卷的发梢,将他此刻认真又期待的模样镀上金边。
余染染捏着项链的手指微微发颤,突然想起往日里杀伐果断的池知许,从没想过这个能单手拧断丧尸脖颈的男人,会为了一条项链,像幼儿园小朋友等待奖励般,郑重其事地铺陈出这场仪式。
“。。。。。。。”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是这么讲究仪式感的男人呢?
她双手如蝶翼般绕过他修长的脖颈,指尖擦过他发烫的耳垂时,感受到池知许喉结剧烈的颤动。
曾经桀骜难驯的男人,此刻却温顺地垂眸,任由她将温柔系在颈间。
银链垂落的瞬间,梳妆桌上幽蓝的晶核荧光与项链碎钻的微光交相辉映,在他细腻的肌肤上流淌出银河般的光泽。
雕花镜中,那抹黑色如同拴住狗的绑带,缠绕在他线条凌厉的锁骨间。
原本带着硝烟味的痞气,被这抹精致衬得愈发勾人,碎钻随着他呼吸轻轻晃动,在昏暗的光线下撒出细碎的星芒。
池知许的指尖反复摩挲着吊坠,像是触碰易碎的珍宝。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镜中的自已,唇角不受控地扬起。
“好看吗?”
余染染手指不自觉的轻颤,实话实说:“好看。”
“染染真会挑,以后染染帮我好吗?”
池知许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喉结滚动时,银链也跟着轻颤,映在镜中的倒影如同被驯服的野兽,褪去利爪尖牙,只余眼底化不开的柔情。
余染染欣然答应,“好啊。”
她以前最喜欢玩换装游戏了!
区区搭配,小菜一碟!
凌晨四点的天光还未刺破云层,博物馆穹顶的碎玻璃却已映出零星的灰蓝。
余染染攥着背包带的指尖发白,催促池知许的声音混着远处乌鸦的啼叫:“收拾一下我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