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天。
夏历只能说严清是真的胆大,在明知道身后有暴徒追杀的情况下还敢继续实验。
她甚至有模有样的给出了各种理论,表示根本不需要过度担忧。
当地基建不行,摄像头缺失的情况下对方较难第一时间掌握他们的位置,加之不同势力间的地盘争端,对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到了其他暴徒的地盘上会有所收敛。
直到严清满意,取得了足够多的实验样本之后才愿意离开。
只是离开的过程并不怎么顺利,被对方埋伏丢了几瓶自制燃烧弹在车上,还好房车质量足够高,除了外壳被烧黑之外并没有太大损失。
等到房车彻底进入另一个地区,通过后视镜亲眼见到对方掉头夏历才松了口气。
“严清,我是真怕对方搞来火箭弹给我们来一发,那些暴徒好歹也是年年给军阀进供的……”
“这个你不需要担心,他们不要脸但军阀要脸,火箭弹袭击外籍民用车,这事闹大了是什么结果可想而知,再怎么纵容也有个度,我们在规则之内反抗没有任何问题,概念相当于我们在国内斗殴,不闹大警察也不会管。”
“所以我们被追杀一路还被丢燃烧弹都只是斗殴是吧?”
这斗殴的烈度评判未免有些太宽大了,大概就算动真枪,只要没发生大范围火拼也还是斗殴吧。
有道是百闻不如一见,但这些新奇的体验也让夏历长了见识,算是弥补了夏历对这个年代的遗憾,他生于这个年代却没怎么经历这个年代的岁月。
夏历曾天真的认为这个年代的一切都好。
实际上只有国内好。
不,也不一定全都好,只是他在尚未接触社会的年纪就睡了而已。
至少他们上赶着见鬼的时候,没少遇到别有用心的人打着交友的幌子探他们的底细。
“好了,准备前往下一站吧,那边宏观角度上安全一些,但微观角度上非常危险。”
“哪?”
“那里有着世界上最干净的河流。”
“草,这路上得屯大量食物和水了,腹泻药也得准备。”
夏历一下子听明白了什么叫微观上危险,只能用显微镜看到的小生物无处不在疯狂扎堆是吧?
大约两周后。
房车停在河畔,河水昏黄带着一丝诡异的绿意,泡沫状物质浮在河水表面久久不散,当地人正在河边架起柴堆焚烧着某物,将天空染得灰蒙蒙的。
上游倒着某种东西燃尽后形成的灰,下游一点就是几条枯瘦的老狗正在豪饮,看得夏历莫名不是滋味。
和未来的新东京比起来,到底哪里才是穷鬼的地狱?
严清彻底给自己化了妆,脸上皱纹遍布宛如一位老太太,衣服也穿得很保守,但即便如此,她的脸仍算得上是风韵犹存,让附近不少人投来了异样的眼神。
严清扭过头看向身旁的夏历道:
“夏历,去把车子的排气管堵一下。”
“啊?”
“听我的,堵一下比较好。”
“你有点太刻板印象了,有些东西网上传得厉害,但实际上应该没那么过分。”
夏历回到这个时代,很不想以偏见去看待他人,他对这个时代带着怀念的滤镜,所以下意识用善意去对待一切。
“你有点太理想主义了,有些东西网上传得厉害,但实际上只是冰山一角。”
严清见夏历没动,自己跑去堵房车排气管了。
随后,他们就在河岸边拿出各种仪器默默的记录读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