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魔镜的退场,天空中的阴霾也渐渐散去,阳光重新洒落在这片土地上,残存的建筑快速开始崩塌,本就是因为魔镜力量而演化来的人皇城,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
远处,姬雪宸和星落弦的身影正在缓缓苏醒。
星落弦在剧烈的灵气震荡中醒来,指尖触到的不是记忆中的汉白玉地面,而是潮湿的泥土。
她猛地睁眼,只见漫天尘埃中,姬雪宸正扶着断裂的蟠龙柱起身,两人周身的灵脉灼伤已被柔和的金光治愈,但远处那座曾悬浮天际的人皇城,此刻正如融化的冰晶般崩塌,琉璃瓦与砖石在半空分解成细碎光点,簌簌落在焦黑的土地上。
“师父。”
姬雪宸声音带着哭腔,踉跄着冲向那个从尘埃中站起的身影。
柳运的青衫破破烂烂,歪歪扭扭地系着半截染血的布条,往日总带着温和笑意的面容此刻苍白如纸,却仍强撑着朝她们招手。
星落弦冲过去时,目光死死盯着他肩头狰狞的伤口,那分明是被黑剑贯穿的痕迹,以柳运平日刻意隐藏的修为,绝无可能在镜魔的全力攻击下存活。
“镜魔呢?我们明明……”
她的声音发颤,记忆中最后的画面是镜魔的魔手即将捏碎柳运的心脏,而此刻这片废墟上却找不到半点魔气残留。
“是初代人皇,就在你们昏迷的时候,天空突然降下金光,有个浑身发光的仙人出现,几下就把镜魔打回了魔渊!”
他边说边比画,像极了平日里给她们讲上古传说时的模样,可在姬雪宸怀疑的目光中,耳尖还是不受控地红了。
姬雪宸蹲下身子,指尖划过地面焦黑的痕迹。
“可这里的空间裂痕,还有这些禁魔符文的残留,师父你每次教我们,都会说强者的力量痕迹各有不同。”
她抬头时,正对上柳运不自然的笑容。
原本姬雪宸就有怀疑,身上能藏这么多秘密的师父,绝对不会是一个无法修炼的废物,而今天也就证实了这一点。
柳运喉结滚动,后腰抵住残碑才勉强稳住身形。
柳运干笑两声,慌忙摸出怀里的灵饼,酥皮在掌心碎成粉末。
“说不定是初代人皇留下的后手。”
话音未落,手指突然被姬雪宸冰凉的指尖扣住,那里有道未愈的伤口,形状竟与黑剑的刃口完全吻合。
“我当时也被二人攻击的余波震飞,晕厥了过去,实际上我也没有看清,二人是如何进行争斗的。”
柳运的声音越来越小,余光瞥见姬雪宸腰间悬浮的永恒冰核正发出警示蓝光。
系统刺耳的警报声在识海中炸开,显示信任值正以惊人速度流失,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腰带,浸湿了藏在夹层里的残破星图。
姬雪宸见状只是笑笑,随后伸手接过了灵饼,不过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是吗?”
脑海中的系统不断报警,显示出姬雪宸对自己的怀疑已经到达了极点。
正当柳运思考着如何解释,不过这时,不知是什么情况的星落弦缓缓走了上来,指着柳运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