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是一家人呢。
想起先前沈济来时也说了同样的话,沈淙无奈扶额,道:“今晚不是要宴请你的同袍吗?钓上来做什么?”
“我再放了不行吗?”沈洵并不在意,还道:“我刚进你院子时好像有看到一柄鱼竿,拿来给我用用。”
“那柄不行,”家中只有一柄谢定夷先前留下来的鱼竿,想也只沈洵看到的是哪柄,沈淙道:“你实在要钓我遣人给你买一柄回来。”
沈洵不解,问道:“为何不行?我见弄雨还亲自给它上漆晾晒,怎么?买来不是拿来钓鱼的?”
沈淙不欲多解释,道:“不行就是不行,你非得钓鱼吗?我先前在城西的兵器铺买到一把枪,准备给母亲当新年礼的,你来替我看看。”
“你会买兵器吗?”武将总是喜欢看刀枪剑戟的,听到这话,沈洵的注意力顺利被他转移,兴冲冲地往他院子走去,道:“走,去看看你有没有被坑。”
沈淙见状,总算松了一口气,没立时跟上她的脚步,而是看向一旁自顾自喂鱼的宿幕赟,道:“晚间宴请你不用去,我会和长姐说的,十五的时候你看看能不能告假吧,一起回一趟晋州,把和离书送去官府。”
宿幕赟头也没抬,淡声应答,说:“知道了。”
……
沈淙给孟郁江买的长枪是谢定夷选的,她对兵器眼光独到,沈洵自然挑不出错来,边看边赞叹,道:“不错嘛,这回倒是没被坑,花多少钱买的?”
沈淙道:“一百多两吧,不大记得了。”
原本是二百两的,谢定夷和那掌柜的插科打诨,硬是砍了近一半的价格。
“你这弓——”沈淙库房中的兵器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刚看完手中的枪,她的视线就被墙上挂着的两柄长弓吸引了,正欲取下,又被沈淙开口制止,道:“我院里可没地方给你射箭。”
“我不用,我就看看。”沈洵各项兵器中最擅弓箭,家里的弓整整挂了一屋子,每回年节或是她过生辰的时候沈淙不知道送什么,大多都是选一柄长弓,保准她会满意。
“你哪寻来的?有这么好的宝贝藏着掖着不告诉姐姐是吧,”沈洵摸着手中那柄竹角弓几乎眼睛都在放亮光,道:“你给母亲选了新年礼,姐姐的呢?”
沈淙克制住想让她放下那弓的冲动,道:“你的也选好了,在外间,你先前喜欢的那套茶具,我特命人去池州寻的。”
“我现在不喜欢了。”沈洵握着那弓不放,眼睛直直地盯着沈淙,是什么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不行,”沈淙朝她摊开手掌,示意她将弓还给自己,道:“这是别人送给我的。”
既是他人所赠,再转赠确实也不太好,沈洵满脸遗憾不舍,挣扎着将弓送回他手上,见他宝贝地擦了擦又挂回墙上,还是忍不住问道:“哪个友人送的,怎么会给你送弓?是不是想通过你转送给我啊?”
毕竟沈洵擅弓在晋州是出了名的,过去也有不少人投其所好,通过各种方式将礼物送到她面前,但她这个二弟就不一样了,整个人又淡又冷,就算摸不清他喜欢什么,也不会送两柄这么好的兵器啊。
简直是暴殄天物。
沈淙见她还不死心,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强调道:“是我的。”
沈洵垂死挣扎,道:“也可以……”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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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宴请在沈氏名下的酒楼,唤作福远亭,中午刚知晓的时候沈淙就让人在顶楼安排了席面,又让弄雨亲自去盯着,以免出什么差错。
临出发,沈淙才将宿幕赟不去的消息告诉沈洵,道:“她有些公务要处理,就先不去了。”
沈洵在马车上坐定,道:“什么公务,大年初一都不放人?”
沈淙道:“兴修水利的事哪里分年节,冬日本就要多加查看,免得来年春汛。”
沈洵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但也有些疑惑,看向沈淙,道:“阿淙,你说实话,你和幕赟是不是吵架了?”
两个人明显都不是特别激烈的性格,沈洵就怕不闹则已,一闹就闹个大的。
沈淙还没打算把和离的事情告诉她,怕她嘴快告诉家里,便道:“没有,她真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