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股子冷风夹着雪沫子吹了我一脸,呛的我轻咳了几声。我苦笑的摇了摇头,刚想松口气。
可那风和雪沫子里夹杂着一股子茉莉花的味道,略过我的鼻尖,那花香比刚才林子中的还要浓。
本来刚要放松的神经一下子更加紧张了起来。我下意识的靠在马车侧面,低下身屏住呼吸用力的听着动静,又提鼻子闻了闻,这一闻不要紧,只觉得这香气越来越浓,像是从马车上面刮过来的。
这感觉越来越近,而奇怪的是我根本不敢探头去看,只能极其别扭的凹着身子斜着眼睛向上看,似乎除了眼睛其他地方都不听使唤了一样。
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会出现人体机能停滞,眼下我的情况却不是因为恐惧,但身体的僵硬却是真实的,更像是鬼压床。可此时除了风带着残雪并无其他。
那花香越来越近,感觉像是一个人一步一步逼向你,而最可怕的是你根本看不见它。
人就是这样,对于看不见的危险不管大小,都会无限放大。即便是科技第一的时代也是如此,我辈是接受新式教育的一代,也逃不开这几千年迷信的魔咒。
我瞪着眼睛傻了吧唧的看着斜上方,紧张之下竟没发现自已早就是一身大汗。而热气从脖领子深处升腾出来。
一片一片的白色热气挡住了视线,我吸了口冷气然后马上吹出,冷气冲开热气,只想要自已的视线清晰些。
这一吹不要紧,随着白色蒸汽向前飞快的散开,鼻尖热气中一只“手”的形状若隐若现,而那花香就是从这手上飘过来的,而它离我越来越近。
我也顾不得看清是个什么,拼命的想要抬起手中的枪,但是此刻那手就如打了麻醉药剂一般不听使唤。
眼看那手就要触碰到我,我冷静深吸一口气,调整内息,也不知家传功夫是否有用,伴随着自已的一声怒吼,一瞬间抬手开枪,同时身子向后跳开,一气呵成。
由于距离太近估计这“手”也没想到我能看到它,想躲开我的抢怕也不可能了。只见子弹击中空中的一个物体,随即“噗通”一声倒在马车上。
随着那物体的坠落,身体像恢复了功能一样,我一个转身手里快速的把英77架了起来,枪口指向马车上。
本能的想要跳上马车看个究竟,但终究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还是小心为上,便一步一步的挪着。
突然马车上方飞过来一张纸片,这个我太熟悉了。还没等纸片化作黑雾,我抬手就是一枪,正中纸片中心,而它也刚刚要化出黑雾,只听见空中“噹”的一声,子弹被击落。
那一点点的黑雾也随之消散,那小纸人缓缓地飘落下来,我刚想抬手接住。只觉得身后一道风声,太快,我连回头的机会没有。
心里瞬间就明白了,正面的纸人只是个掩护,真正的杀招是后背这个。虽然想明白了,但是想要化解也是绝无可能。
与此同时,只听得身后远处树梢上“噗通”一声,又是一个物体跌落的声响,身后的危险也随之消失。
一转头,眼前另一张小纸人正飘落在我脚下,并无其他变化。远处树下一个胖子正狼狈的爬起身,虽然很远,我也能看的很清,正是那日本胖子。
他看了我一眼,几个翻身快速的消失在树林后,我提枪刚要追出去,只听见身后有人说话:“别追,他们还有人。”
我一回头,眼前正是林白羽。她手里一边缠着一根银色麻线一边看着:“我欠你的还清了。如果你闲活得久,可以去追没人拦着。”
虽然我天天都在想什么时候能找到那日本人给家人报仇,但是此时林白羽的话我还是相信的。显然对方的人数大大超出我得预估。
“你怎么在这?你……你……受伤了么?”
我这么问是看到她手臂上的衣服已经被划开,隐约露出白皙的皮肤。
林白羽见我的目光落在她手臂上,却是脸一红慌忙的用手捂住了口子,顺道白了我一眼。我慌忙的把视线移开。
我看的仔细是怕她有伤,所幸只是破了衣服。我不免脸上一阵热,赶紧掏出一块帕子递给她,林白羽想了想还是接过帕子自已把手臂上的口子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