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立仁和勐君刚要出门,见我叫住他们都是一愣,二人站住回头看我。
我又想了一圈,心想算了,尴尬的说道:
“嗯……没事,先走吧。”
“德龙,你什么时候填了这毛病,一惊一乍的。”
立仁永远都是抓住我任何一点小失误来挤兑我。但此时我脑子却被勐君的那句话牢牢地抓住了。
御和堂的这批货物如果和杀人案件有关,也许杀人不是目的,货才是主角?他们就是为了这货,但是他们没有时间把货拿走,所以让这些货物发不出去一样能达到他们的目的。
想到这里我内心不由得一阵激动,看来这案子的复杂不亚于蓝衣社时的于教官案。而到底案件的走向会指向哪里,却由勐君这句话改变了我之前的分析。
但无论如何这些都是我猜测,要想印证,只有见过御和堂的人才能知晓。
我们仨开车奔了御和堂,当车头转过一条商业街的时候,瞬间觉得此处很是眼熟,一个牌匾晃过的我眼前“元丰典当行”,我转头盯着匾额,直到它消失在我的视线外。
自从离开大爷爷店里后,我再也没敢回去过,而此时的店铺已经被封条封住,看到这里不禁的一阵心酸,也不知大爷爷家里人怎样?
立仁见我出神,用胳膊肘怼了我一下:
“喂,你今天咋啦?老愣神呢?”
“没啥,想到些事,没啥。真没啥。”
见我这般搪塞,立仁也不想再挤兑我。可能是这两日我想要隐瞒的事情太多,他已经习惯了,转过头继续和勐君聊起天。
转了几条街,我们停在御和堂门口下了车。
这里位于奉天老街,大多都是中式建筑和横匾店铺,远远有一处西式教堂显得格格不入。而御和堂是这条街最大的店铺,长长的48块门板很是阔气。描金三个大字“御和堂”,门前来来往往的客人看上去生意很好。
此时门口一辆马车在搬着货物,我直经走到马车边上随便看了一眼,发现这一箱子一箱子的竟然是鹿茸,而且也是25斤一箱的规格。
好奇之下,我用手敲开箱子角,拨开蒲草,果然与码头仓库的区别就是那一层油纸。这里的每一箱都是一层干蒲草一层油纸。
“干啥呢?”立仁和勐君见我看的认真,便走了过来也想看看。
我刚要给他们展示我在仓库中推断的结果,突然身后有人喊道:
“你们干啥的?”
随声看去,说话的这人像是这店里的管事,30来岁的汉子,短氅的大袄,手里端着一壶热水,样子有些凶恶。被他这么一问,我们倒一时答不上。
“二哥,不认识我了。”勐君从后面探出头说道。
这人看了一眼勐君,立马笑脸相迎:“呦,这不是沈少爷么,你这是打哪来了啊?抓药?还是找当家的?”
见勐君在,他也随和了些,说着把我们往店里引。临走他扯了扯马车上盖货的帆布。这个动作很是随意,却更加引起我的注意。
我下意识的又瞄了下这车货物。虽只看了几眼,只觉得那汉子一直用余光盯着我,说不出来的诡异。
勐君询问着:“大伯不在,我知道,二柜赵先生在么?我找他。”
汉子先是一愣,随即说道:“在啊,后院点货呢?”
说罢这汉子带着我们穿过前堂,绕进后院仓库。
这御和堂真的是大门大户,前堂到后庭走了两进,还路过一个小庭院,虽然这里是东北,但是这庭院别有一番江南韵味,虽然我也没去过江南,但是脑海里二舅给我描述的大概就是眼前这般吧。
大大的太湖石彰显主人的财力之巨,几棵变种的松树像几条巨龙盘在南墙根,一棵不知名的“梅花”含苞待放。再穿过一条外廊便来到后院。
只见后院一众工人正在搬着货,院子中间站着一个身穿长袄老者,60来岁年纪,手里端着一本账册,在清点货物。
“赵先生”
勐君上前施礼,老者见是勐君很是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