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你!”
强壮的萨卡兹雇佣兵被穿着佣兵袍子的女人卸下武器,扔到地上,他自己也被一拳打软身体,勉强依靠墙壁站立
“嗯,现在我们应该可以好好谈谈了吧?”鲜红双角的萨卡兹女人扭了扭手腕,点点十字的金色瞳孔中带着笑意,“你叫什么?”
雇佣兵没有回答女人的话,只是做出一副任你处置的模样
“好吧,让我看看……”“魔王”耸耸肩,伸手想要拿起雇佣兵胸前的铁牌
“*萨卡兹粗口*!”趁着眼前女人短暂的“松懈”,雇佣兵卯足最后藏着的力气,拔出腰间的匕首刺向她的头
没有效果,甚至不需要法术。这个怪物只是抬手便抓住萨卡兹佣兵的手腕,将最后一把匕首也卸了下来:“……沙特利,你居然有一个正经的名字?”
她似乎在惊讶,雇佣兵并不清楚她眼瞳里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他只能任由女人将自己胸口崭新的雇佣兵牌摘下来,在手里掂量着这一金属的重量:“你们这些佣兵的命也就这点分量了。沙特利,这个名字是赫德雷给你取的?真有他的风格。接着。”
“……嗯?”沙特利正准备接受死亡,却看到自己的金属牌飞了回来,他连忙接住,“你……在做什么?”
“给你个工作,报酬是你的命和你的匕首。”沙特利看着她捡起自己的匕首,刀尖朝着她自己,将刀柄递过去,一个机会
她只用指尖捏着匕首,只要自己握住匕首再往前刺,这样就算是温迪戈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挡住自己的攻击,或许还可以贯穿她的心脏
灰色的气流凝聚着,在沙特利眼前凝聚为一个小小的,正在旋转的灰色王冠,它并不是魔王的冠冕,沙特利也不能感受到传闻中的归属感,仿佛它只是一个装饰品
“为谁卖命都一样吧?给军事委员会,还是给我都差不多。你要不要了?这把匕首是老砂轮的吧?”
匕首上面并没有刻着名字,或许是砂轮不认字,也或许是根本没想过自己的匕首会被继承
“……你,为什么会知道砂轮?”沙特利盯着女人,低声问道,“他应该没有人记得才对。”
“但总要有人记住他们的。很遗憾,不只你一个人记着这些佣兵的名字,我和你共享着这个……秘密。”“魔王”微微眯着眼瞳,话语宛若魔鬼般诱惑,却让同为恶魔的沙特利不得不接受,“当然,你也可以去找赫德雷,你的通讯器就在那里。”
通讯器早在沙特利被袭击时候便被打落,它此时就在女人的身后,黑色的外壳在铁灰色的地面总是那么的模糊
沙特利接过了她递来的匕首,将它插回腰间,接着绕过女人捡起通讯器:“……队长。”
“沙特利,你为什么忽然失去了联系?”赫德雷的声音很冷静,背景中传着一些弩弹爆炸的声音,但很快就变成一个男人的呻吟
“抱歉队长,我想起了老砂轮……自己一个人待了一会。”沙特利这么回复道,捡起自己的刀和弩
“……好。现在到尤斯顿路,我们抓到了反抗军的人,一个黑发的菲林跑走了,如果你看到她,就杀了吧。”赫德雷并没有对自己手下的佣兵突然出现的感伤做出什么反应,“还有一个快要死了的俘虏,你和其他人把他带过去和其他反抗军关在一起。快点。”
“明白了。”沙特利听着通讯器那头的杂音,看上旁边依旧在笑的“魔王”,问出自己死前的最后一个问题,“你是魔王吗?”
“……我是罪人,沙特利,一个罪人。”“魔王”如此回答道,她总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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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掉沙特利的通讯,赫德雷看到刚才还在追击那个菲林女孩的雇佣兵跑了回来
“头儿,你说的没错,我们跟丢了。”雇佣兵看着奄奄一息的反抗军,他正是和罗德岛有一面之缘的老比尔,而那个菲林女孩便是洛洛,“那群反抗军……一个个比沙地兽还要狡猾。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跟钻进沙窝里一样,跑没影了!”
“的确,所以不要浪费精力和时间。”赫德雷点头,“守好你们的位子,在他们下一次冒头前,不要松懈。”
“你说了算,头儿。”雇佣兵点头,带着反抗军离开了
“你……不应该再冒头的。”赫德雷看着远处的大厦,这么喃喃自语道
“你的新手下背叛了你,‘头儿’。”阴影中的伊内丝摆弄着自己的匕首,“我记得你还给他取了个名字,叫什么?”
“沙特利……他很信任我,也希望让我给他取一个名字。”赫德雷闭了闭眼,拿着通讯器没有打开,“他……为什么背叛?”
“因为那个家伙记着另外一个老佣兵的名字,呵,真是俗套。你说,他会不会也已经像是你察觉到那样,察觉到你了?哦,忘记了,你们是推心置腹的‘好朋友’对吧。”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记得某个人的名字的话,那我也一定会效忠她。”赫德雷看向阴影中的女人,没有萨卡兹佣兵会将注意力放在一个女人的脸上,只有他和w例外。后者只是想看看她有趣的表情,而前者……呵
“别告诉我你要放过他,还是说你还没有被吃掉的良心正在发烫?”
“你知道我会怎么做。”赫德雷拿起自己的剑,“老砂轮把他当作儿子养,到死还在想怎么让他去卡兹戴尔,别过和自己一样的佣兵生活。”
“我们感同身受。”伊内丝冷笑着承认道,“这的确不是不是过去我们接的那种佣兵的活。但这是你自己选的,所以,我们都没资格为我们已经死去的良心哀悼。”
“你明明知道……要是想要确认什么就直接看吧”
“你压力大,难道我就好过了?”伊内丝反问道,“算了,不跟你说这些。眼下可不是我们互相寻求安慰的时候。我来找你,是想要多提醒你一句……再注意注意脚下吧,除了沙利特。”
“我知道了。”赫德雷一下子便明白了伊内丝的意思,但他并不明白这样的用意,“你来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一件事的?”
“不,不止。我想说的是,兜兜转转这么久,看了多少不可思议的事,我们总归还是要面对现实的。她在路上了……不,她们都在路上了。”